我正要追问,他已经转身不见,张兆军前脚刚离开,滕落秋后脚就冲了进来:
“李坎!没事吧?!”
“嗯”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龙擎苍也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满头大汗,虽然刚从鬼门关回来,但是精神不错,气场一下子恢复了六成,之前的景象就像做梦一样。
滕落秋一把龙擎苍的脉,正常跳动了:“它来过了?”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陷入之前工地的“神打墙”状态,滕落秋马上意识到“它”夺命来了!
“嗯”我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双腿微微颤抖着,是害怕?紧张?
“什么来头?”滕落秋问:“土地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河神,护城河的神明,可能是一条龙。”
“龙?此地是龙脉所在,地下河又连着东海”滕落秋皱眉:“我怎么没想到!而且是从唐宋就存在的河流,有河神掌管一点不奇怪了。”
“啊,怎么回事?我居然睡着了!”陆岘一声大叫醒来:“老板!老板没事吧!”
“它以为龙擎苍入侵它的地盘,要伤害它,所以要将他置于死地”滕落秋飞快地将工地一系列的遭遇联系起来:“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什么人?”“抓起来!”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我们出去一看,张兆军正和几个四海会的兄弟扭打在一起,陆岘:“住手,住手,张副局是认识的。”
张兆军一脸茫然:“我打了个瞌睡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什么情况?”
滕落秋:“河神附到你身上,刚刚来过了,(问李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它走进病房的一刻就发现了”我说:“气场跟平时的张副局完全不一样。”
“我得赶紧回局里”张兆军:“要做的工作跟山一样多。”
“参与盗墓的一共六个人”我喊住他:“河神说的。”
“除非河神能出庭作证,否则做不了证据”张兆军:“不过可以作参考,DNA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只要参与犯罪,一个都跑不掉!”
一个星期后,DNA比对的结果出来了,跟我们推测的相差无几,河里发现的两具男尸,一具正是九年前失踪的宫原生,另一具是一名包工头的尸体。
九年前他在新明珠的工地上做工,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因为他酗酒滥赌成性,各处欠了不少债,整天东躲西藏,早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左脚小脚趾末节缺失是他小时候受伤没有及时医治,后来感染溃烂不得不做了切除,墓室地上的血迹也是他的,张兆军他们推断他是在墓室里遇害的,当了欧阳启的替身。
随着当时参与盗墓的言明堂的两名助手尚平、范霖陆续归案,从他们的供述中,我们渐渐还原了事情的真相,欧阳启一直在幕后操纵宫原生盗墓,贩卖陪葬品发家致富。
然而宫原生和欧阳启看似飞黄腾达、合作无间的背后,却随着宫原生财富和地位的上升,渐渐产生了矛盾。宫原生越来越不满欧阳启对自己颐指气使,以恩人自居的态度。
两人的矛盾终于在一次进入潜龙墓之后爆发,两人发生了争执,欧阳启毫不留情将宫原生杀害,而在场的其他四人因为害怕欧阳启而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包工头的莫名失踪让他们更感害怕,之后出于对欧阳启的恐惧和自保,他们都选择了说谎,这让我们更加确信了,欧阳启就是河神说的,喝过龙血的人。
半年后,新明珠大厦和潜龙墓被完全拆除,在原址上建起了一个森林公园,地下河大部分河段被还原成了明河;又过了两年半,一天夜里我梦见河神来跟我辞行,说是修行圆满要回东海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老乞丐
“和姓言的没关系?”胖子睁圆了眼睛,满是失望,“他九年前化名欧阳启,现在就不知道了”滕落秋说:“能肯定的是他跟言姗姗一家没有任何关系”。
“也是,谁笨到会几百年都用一个姓”胖子摸了摸肚皮,几天下来,他明显瘦了一圈,皮带起码要往里扣进两个孔,但是小眼睛转来转去,状态不错。
“去办手续吧”滕落秋说:“你自由了,朱友贵。”
胖子一听滕落秋居然叫出了他不为人知的本名,明显一惊,顿时不自在起来:“局长大人你知道了啊,厉害厉害,跟外面那些吃空饷的就是不一样。”
“查个名字我还是有办法的”滕落秋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说道:“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我愿意,就算藏得再深的事情,都会被挖出来。”
朱友贵:“那是那是”心中暗想,此人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在办公室领回了自己的装备,看都不看就在册子上签了名,背上肩要走。
“不检查检查?”滕落秋:“走得那么急是赶着去下一个目标吗?”
“哪敢呀”朱友贵忙打马虎眼:“连栽了两个跟头,龙血没喝着,英年早逝可就划不来了,我这回是铁了心要金盆洗手,洗心革面做个守法公民。”
百分之二百的谎话!滕落秋却不戳穿他,我们目送着朱友贵和三角眼—杨骄,离开了看守所,我:“局长,放他们走真的好吗?胖子油嘴滑舌,肯定直奔下一个墓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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