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不同的区别,蓝青忘了进一步的搭话,他不知道大叔其实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终要到哪里去。然而,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别人请他吃饭吗?那一句句有意无意的“谢谢”已然足够了,再多的奢求绝无可能。但是,关于别人为什么都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他始终无法释怀!
百思不得其解后,蓝青只能自我安慰道:
上辈子欠了别人的债。
啊不……乐于助人是传统美德!
☆、水蛭变形记
我是一条螺灰色的水蛭,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话说梦境是这样的……
01
“秀才‘没’了!”
“‘没’啦?”
“嗯!铁定‘没’了!”
“怎么‘没’的?”
“听说是被打‘没’的!”
“不对!是掉到水里淹‘没’的!”
“那就是被打后扔到水里‘没’的。”
“没有,就是淹‘没’的!”
“不不不!他是被打‘没’的!”
另一人又插嘴了,他显然信了后者,说:“水?淹没,那……”
“那什么?”
“打捞上来了?”
“咄!粗坟都砌好了,就在义葬岗那头!你不信,去看……”
“呸呸!鬼才要去看!”
……
桥头的三村人,低声细语的交流着一个傻子的行踪,脸上完全看不出些许的伤悲。
但按理想想,村人何苦要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傻子‘没’了而伤悲呢?
正如他们不会为他的出现而不伤悲!
02
傻子金琇何时来到黄金村,没人知道,但他的名字似乎很早就传遍了偏僻的村野屋落。
有的说,他未痴傻时仪表堂堂,谈吐非凡,定是出自书香门第;有的说,他应该是城镇里下来的人,或者是海镇内其余村庄的人也未定。但唯一确定的一点,他服从黄金村里每个人的使唤,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另一个争论,金琇读过多少书,村人的说法又是不一,但总也喜欢喊他作“秀才”。
以上的嫌疑,姑且不用探究到底,不仅没什么谈资价值,就算弄懂了也是村人自找麻烦。他们想要的含糊,正是傻子身份的不清不楚,来历的不明不白。
日子久了,对他的陌生便会转为熟悉,再而演变为寻常习惯。随后,对过去的谜之历史,村人们也就不那么的为奇了。然而关于之前的事,村人总也清楚不过。
03
“秀才!秀才!过来,干活了!”
喊话的是屠户陈光。这个满脸胡须,身段上极其凸出的大肚腩,很是匹配他肥硕的躯体,说明有营养的猪油是真的很有食用价值的肉品。
身体邋遢的金琇,晃头晃脑,笑笑哈哈,小跑了过去,“来啦,来啦!”
屠户冲他热情一笑,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家伙,搭把手!”
“来!一,二,起!”
百多斤的生猪肉,好几箩筐,搬完了后,屠户本想塞点纸钱给傻子,可他一如往常的拒绝了。无法,屠户唯有领着他到市场的汤粉店里,给他买了一大碗牛腩面,他就很乐意的接受了,吃了个干干净净,还将瓷碗舔了又舔。
所以,关于吃的方面,傻子金琇从来都不曾担心过挨饿。
搬完了猪肉,再搬水果,这次连劳务又不要了,傻子帮完活便默默的走开,依然光着脚,坐在肮脏的地面上,痴痴傻傻的笑着,欣赏着过往买菜的路人。对于别人的招呼,他定是会答应的,或者碰到不理会自己的人,而自己又与他/她相识,也必定会主动招手示意。
“傻子!”
“你是傻子吗?”
“你叫什么名字?”
每天都有那么几个调皮的小孩,围着他身边问东问西,他们笑得开心,他也笑得开怀。
“我……叫什么?”
“是,你叫什么?”
“你叫傻子,傻子!哈哈哈……”
“你才是傻子!”
“傻子,傻子……”
金琇指着这些不懂世事的孩子,欢快的拍着手,一口咬定他们便是傻子。
然后,傻子指着孩子,孩子指着傻子,来来回回,笑个不停,说个不停,直到大人担心什么意外,便带离小孩后,吵闹才停止。这时,只有傻子还对着不断回头做鬼脸的小孩,哈哈大笑的喊,“傻子!傻子!”
再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金琇便哼唱起歌谣来,又吹起口哨:
“我叫天,我叫地,天地都不管我的事。我的娘,我的亲,娘亲爹亲不如你们亲。我的家啊,在哪里,就在我的脚下……”
“秀才!你又在开演唱会了么?”
路过的一位大叔,不怀好意的喊向了他,“唱支小曲!”
“唱你妈!唱什么唱,唱什么……王八蛋!”
“哟!生气了!”
金琇拿起身旁的塑料瓶,做了个掷标枪的姿势,面露凶狠之光,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然后又拾起身旁一块燃尽了二硫化物的煤饼,朝着对面那人,准备扔过去,令那人赶紧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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