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同学!”他说。
“啪啪啪!”
我的手机自然而然的掉落了,响起来一阵撞击的杂声。
“侯老师,您好啊!”
坐在灰尘铺满楼道阶梯的我,惊愕的转回头,看见了微笑的他,只顾尴尬用扭曲了的声音答话,竟而忘了下去捡回手机。
他看见我惊讶的样子,仿佛意料之中,只是寻常的问我:“你又上天台察看积水了嚒?”
在我完全确定眼前的他确实是他后,而不是其余居民之时,我的心一下子又淡定了起来,遂陪笑着说:“是呀!上午有些地方没看清楚,刚刚又去看了下,来来回回,爬楼有点累了,所以在这坐下休息了一会。”
关于他的突然出现,我不敢妄下猜测,但内心总免不了疑惑重重,更不敢问他原因。
“既然这么巧,不妨再进来坐坐吧!”他再次邀请我。
“好啊!反正现在不忙,”我同意的跟着他走,“正好可以和您讨论下二度空间的问题了。”
“那就太好了,快进来吧!”已站在门内的他,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大笑,显得无比的兴奋。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我暂时不再向红姐汇报任何情况了。
当我再次踏进607的房门时,耳边再次出现了自己上午迈进小黑屋时的那种空灵回声:
“进来吧!进来吧!进来吧……吧……吧……”
又是原来的沙发,熟悉的位置,因为时间相隔才几个小时,所以这种情境给我的感觉就是时间从未远去,至少我认为是这样;而关于他的内心想法,我不得而知。
“你可真是勤快啊,一点也不嫌累、不怕脏,”他说,“而且工作还那么积极呢!”
这次的话题,他竟然没有从科幻方面开始,令我有点小惊讶。尽管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寓意是赞美,还是嘲讽,因为它有时委托前者,有时代表后者。
“都是些小事,也没什么勤快积极的,”我说,“主要都是为大家服务嘛!”
在互相闲聊了一些社区日常事务之后,他和我才又谈到了科幻领域的话题,而这次则是关于二度空间的知识。
我首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谈论这些东西,或者是我主动想和他探究这些东西也未定,总之关于科学的幻想已在两个“外行”的人物之间开展了。
“我想你对一度空间应该有了基本的认识吧?”他说。
“大概有了一些了解。”我说。
“那么,接下来是该和你具体谈谈二度空间了,”他说,“相对于一度空间,二度空间可能更好理解一点。”
我点了点头,不懂的问他:“二度空间会不会是一度空间的叠加?”
此时的他愣住了,可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
过了一会,他才对我说:“二度空间其实是相对应于二维生物来说的,或者也不是,但二者始终有密切的关系。至于是否两个一度空间的叠加,有待研究考证!”
“二维生物?”我嘀咕着,“什么生物?”
“对,就是二维思考生物,”他确定的说,“在你我身旁各处黑暗的角落里,它们无处不在,随处能活。”
“比如说蚂蚁这类爬行动物吗?”我斗胆的问他。
“是的,还有蚊子,”他提了提嗓音说,“蟑螂也算是典型的二维生物了!”
“噢!蚊子,我很熟悉,”我鄙夷着说,“当然还有那讨厌的蟑螂,我要经常和它们作斗争!”
“斗争?”轮到他不明白的问我。
其实,我有时和居民沟通交流,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我的表达思维忽然的跳跃,令他们无所适从,更摸不着头脑。因此,有人明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但鉴于我的社会身份,也不敢说我是个语言障碍者,或者说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干脆说我是个浪漫主义者。
对于他的疑惑,我见怪不怪,迅速解释的说:“就是社区日常的‘除三害’工作,搞卫生,清积水,消灭蚊子、老鼠、蟑螂!”
听完我的话,他笑了笑,然后说:“正如你所说的三种生物,在三维的世界里,二维空间的它们永远不可能被除尽!”
“是啊,太难了!”我叹息着说,“只要空间还存在黑暗,那它们就随时都有藏身之处。”
接下来,我和他的话题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二维生物,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才又想起红姐来,遂赶紧拿出手机查看。估计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就连一条“情况如何?”的信息都没发送过来,或者是区街领导吩咐她要留守服务站,万一市领导在看完孤寡家庭之后,又心血来潮的说说顺便瞧瞧基层社区工作者的办公环境,那她及其余同事则刚好能够配合着演一出关怀大戏了。
我把手机拿在手上,再没有放回裤袋,依然在听他说话。
“空间是多维的,这个不用多说,但是不同的物种有不同的维度感知。比如说蚂蚁这类昆虫,不论它们在几米的高空,都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平面之上。它们只知道自己是在前进,如果视觉朝上,那他们的前进就是人类所谓的向上——高度,但在它们眼里,那只能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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