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孙爹啧了啧旱烟的铜咬嘴:“那是谁?”
“诶呀,是那个铺子真正的主人啊!”
孙爹瞪圆了眼睛:“就是那个孽畜!?走!叫人去揍他去!”
孙金媛:“…………”
话虽这么说,实际却是他们要做很多准备。
宋家老头子当年读过点书,到了儿子这一辈最高也就做了个账房先生,现在则在城西开了家杂货铺子。
生意不好也不坏,维持生计还行。当然,拿村子里看天收的农民,条件是好了这么一点。
宋煦知道这些情况后,觉得搞他们简直so easy——店逼垮,人搬家,他就不信孙家还能在春阳县住下去。
你们不是要铺子么?自己的先捧上来呗。
但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小春生孩子的问题。
他们在大石村的屋子太小,冬天又没办法动土。住个几天一周的还好,再多点时间难免觉得不方便。
而且,稳婆也该请了。
他可不想做那种故事会里头出镜率极高的——妻子雪夜生子,丈夫翻越三个山头把接生婆背回家时妻子已经凉了——的傻缺。
该是时候准备了,之前关停的铺子也该重新开起来。
不如去县里买个小院子,当第二个家,来回也方便。
就算在村里盖了青砖大瓦房,也不妨碍他们偶尔住县里。
宋煦说干就干,找地方,打理好,搬了家。
这竟又快过年了。
临走之前,为了答谢村里,也联络联络感情,他掏钱办了场村宴。
有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几次立威下来,村民已经不敢再拿他当普通邻居看。
他们是……特别有钱的邻居。
差距自然而然的拉开,不长眼冲撞的,自以为是地教育他们的,就连说小春配不上宋煦的都几乎没有了……
他们不想也不敢得罪他。
宋煦满意这样的距离感,而跟他一向交好的人家他也不吝惜平等的态度,不知不觉,大石村也变得舒适宜居了。
村宴自然是热热闹闹的,村长跟宋煦都喝了不少,到后来他们莫名地开始称兄道弟……被各自家里人拉开了。
李宝珠也带着傻汉子出现了。
她不再向别的男人抛媚眼,而是甜蜜地被傻汉子圈在怀里。
宋煦偷偷在她家院子里放了五两银子,算作答谢她那次帮助他找到小春。
宋老二有些憔悴,据说是一个人带孩子带的。
孙金媛把孩子生下后还是送还给了宋家,宋老二将儿子带在身边,干了所有寻常母亲该干的事。
之前宋煦他们去看过,那小孩儿虽然才两个多月,却白白嫩嫩,眼神灵敏。好好养,或许会是个灵秀的孩子。
田小庆带着一众弟弟妹妹吃得比谁都多,还人来疯地跟大家表演了一招挖坑学来的空手碎大石!
……大石也没有很大就是了。
虽说他已经永远地留下了犯过罪的案底,但也比以前沉稳了一些。即使是失去,也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小春恍惚地想了很多。
以前看惯了的大石村风景,随着每个人的改变而变得不同了。
而他自己,或许是转变最大的一个吧?
怀里的常弥吃饱了,宴席也上了最后一道甜汤。
是拿蜜枣和糯米小圆子煮的,小春很喜欢,便给自己盛了一碗。
伴随着热闹的聊天吹牛,忽然,村口走进七八个男人。
双方都大吃一惊。
老村长已经醉倒了,他儿子索性上前一步替他爹挡在了来人面前。
“留步,几位是孙金媛家人?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
他语气冷肃,石家村其余两三百口人窃窃私语。
这阵仗大的……
孙爹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找那个叫宋煦的小子的麻烦,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遂挺胸喝道:“我们找那宋煦评评理!他的伙计将我孙家子孙打伤,到现在还没个说法呢!”
“…………”
马蜂窝被捅开了。
大石村人刚刚吃完了宋煦请的饭,正亢奋着呢,觉得这孙家怕不是疯了吧!?
哪怕把事情摊开来揉碎了讲,都是你们的错,竟还有脸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孙爹和孙家几个男丁,就这样被酒气冲天的大石村人狠狠揍了一顿,一个个倒在地上诶哟诶哟地起不来。
宋煦酒醒了一点,进了人群中间,冷笑了一声。
“醒了没?我还没找你们,你们倒是先来找死。等着吧,看看你们家的店今后还能不能做成生意了。”
孙爹:“………………”
他们离穷困潦倒的举家搬迁,又前进了一步。
真是可喜可贺。
就在孙家人回到春阳县后,每日惶惶然的忐忑中,小春的肚子更大了。
春阳县的一座三进小院里,宋煦正扶着他绕着院子走。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小春,也不能再轻松跑跳了。他的小腿时常浮肿着,肚子坠得腰疼,夜里想翻个身还要人帮,什么东西掉了捡都捡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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