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说道这里话音一转,冷冷道:“要么……怎么什么烂摊子都敢往他身上扔,什么小白眼儿狼都敢咬他呢?”
台下,云孤雁被这意有所指的嘲讽气的牙痒痒,温环只能苦笑着劝。云丹景和云婵娟兄妹这时都自知理亏,愧疚得不敢抬头。
还是长流教主看着气氛不对,连忙答题:“无绝他记恩不记仇,知甜不知苦,偏生对自己太狠,太能忍。本座倒宁可他再娇气些,早些知道哭疼了才好。”
温枫:“六、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云长流神色柔软下来:“我八岁,神烈山里,桃林木屋前。”
温枫眼睛一亮:“哎呀,难得教主能抢答一回呢。”
关无绝突然窃笑了两声,玩味地凑到云长流脸前,勾起唇:“呵……呵呵教主,真不好意思啊,其实无绝初次见您还真不是在那间木屋前头呢。”
云长流愣了愣,眨眼:“……不是?”
关无绝:“不是啊。无绝第一次见您是在养心殿里头,我被环叔带过来见老教主,正好赶上您逢春生毒发……我就在殿外偷偷往里瞄了一眼。”
云长流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教主沉默了许久,才紧皱着眉不悦地低声问道:“我那时……很难堪么。”
关无绝忍俊不禁,忙伸手抱教主:“没有没有,离得太远了,无绝那时根本没看见您的脸。而且说实话,您当时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忍过逢春生的毒痛,无绝钦佩还来不及呢。”
温枫:“哎呀护法别串题,第一印象留着下一题答……”
说着近侍手上就要翻页,关无绝心神一动,突然打断他:“等等等等!你等等——”
“老教主!”
关无绝高声笑着转身冲台下喊:“那次,无绝可是见过您哭鼻子哟。”
咔嚓!!
台下的云孤雁终于黑着脸掰断了座位的扶手。
温枫:“七、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关无绝微微笑:“教主先来啊,无绝想听。”
云长流脸红了红,轻声道:“……好看。”
关无绝脸上的笑容凝固:“………………”
温枫惊悚,哆哆嗦嗦地犹豫着问:“教、教主……您说的好看是指……模样生的美那种好看……吗?”
云长流欣然点头。
台下,萧东河一言难尽地捂着脸:“原来、原来教主小时候是这样的!?”
花挽已经完全不行了,双手捂着烧烫的脸,腰肢一扭一扭,浑身飘红心:“啊啊啊呀……教主夸关护法好看呢……啊啊啊呀……竟是一见钟情呢……”
萧东河嘴角抽了抽,拍右使的肩膀:“挽姐姐,冷静着点儿。”
关无绝顿时崩溃,不甘心地摇晃着教主:“就……就这个!?您就看上阿苦的脸了,啊!??所以您那个时候天天跑来找我玩儿原来只是为着养眼是吗!所以您后来说喜欢我想亲我也是——”
云长流无奈地把护法的手掰下来:“不是,不是……听我说。”
云长流双掌拢着关无绝的手指,低声道:“不仅是好看,那时本座所见的阿苦……像光,像火,很暖和。我那时总忍不住找你,是我日子过的太冷,想取暖。”
关无绝怔住,半晌才道:“您……这不是挺会说好听的话么。”
温枫微笑:“护法还没答题呢。”
云长流的脸色却忽然暗了下来,默然垂下眼睑。心内只道,作为药人的阿苦初见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第一印象怎么可能会好。
关无绝悄悄打量了教主一眼,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若说养心殿前那次算初见,第一印象是——真惨。”
温枫:“……”
云长流:“……”
关无绝自顾自地道:“是真的啊。我那个时候在万慈山庄过的不舒心,又被带到烛阴教做药人,那阵子真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惨的人了,结果突然遇见您,就觉得……这个烛阴教的小少主命比我还不好啊,他都能活下去,我还不能么?”
关无绝露出几分追忆的神色,唇角的弧度一直是柔和的:“后来……后来呢,偶尔也会想起您,尤其是养血疼的不行的时候,就总想象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在给什么样的人养血做药……”
云长流眼神更加黯淡下来,疼惜地握住护法的手指:“不说了。”
关无绝回头冲教主一笑,神采奕奕:“再后来不就是那次木屋初见么。是真没想到,金枝玉叶的烛阴教小少主,还有那么个魔头似的老爹,怎么能养成那么个纯良柔软又怕生的性子!碰他一下就吓得跑了,真是忍不住想逗想欺负,啊哈哈哈……”
说着他就笑倒进云长流怀里,教主抱着护法,无可奈何地叹道:“下一题。”
关无绝窝在云长流怀里,悄悄捏了捏教主的手指,小声道:“教主,无绝真的从来都没有怨过您的,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您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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