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在南禹司折腾的空档掉在了地上,他将沧麟的外袍系好把玉佩拾了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宝贝不能丢!
“这玉佩是谁给你的!”说话间沧麟已经闪身到了南禹司跟前,他一手抓着南禹司刚刚理好的衣襟,一手将那玉佩捏在手里摩挲。
“你有病吧!有病看大夫!”南禹司想挣开沧麟的手,可惜都是徒劳。
“这玉佩到底是谁给你的!”
两人僵持不下,南禹司瞪了沧麟一眼,“怎么着,垂涎我师尊的宝器?我可告诉你,这东西在你这魔头手中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师尊?可是屏冥谷的师尊?”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是屏冥谷弟子,师尊难不成是你幽冥山的师尊!”
两人瞪着眼睛僵持着,沧麟终于撒开了手,“带我去见他,你的师尊。”
南禹司理了理衣服小声嘟囔道,“死变态!”
按沧麟的想法,如若这师尊不是,那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边童婉终于将两人打断,她跪在沧麟脚边,“求你,帮我带我爹回家。”
听见童婉说话南禹司才想起来这破屋子里还有三具干尸两只鬼魂啊,不由自主的往沧麟跟前靠了一下,小声说道,“喂,死变态,你行么?”
沧麟看都没看南禹司一眼,走到那半仙身边,从他怀里摸出了几张湿哒哒的符纸,他将那符纸放在手上,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那符纸已经干透了。
“朱砂给我。”沧麟蹲在地上向后伸手,童婉将自己收起来的朱砂递了过去。
南禹司嘁了一声,他双手环胸,小声嘟囔,“还真是了不起啊。”
沧麟将那符纸写好嘴里念念有词,最终大喊一声,“起!”
“哈哈哈哈,你不行么,大名鼎鼎幽冥王居然连驭尸都不行!起开起开,看小爷我的!”南禹司一声大笑,原来是沧麟一声起,那半仙的尸首一动不动。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沧麟皱了皱眉将手里的符纸扔到一边,这该死的茅山术。
“哎,这纸虽说皱了点,但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你说是吗幽冥王大人?”南禹司说话间还回头挑衅的看了沧麟一眼。
“还有这朱砂,居然不是顶尖的,罢了罢了。”南禹司闭了嘴,从新拿了符纸画上鲜红的朱砂,嘴里念念有词,末了喊一嗓子“起!”
只见那半仙的尸首直愣愣的立了起来!
他将半仙安排在那门板后边,童婉擦干了眼泪撕了一块衣裳,仔细的将半仙的脸擦干净。
沧麟早已经从这屋里出去了,南禹司跟在他后边追出去,“你为何要帮他?魔君居然做起了善事?幽冥山上的小子们不会笑掉大牙?哦,我都忘了,幽冥山上就你一个活物,啧啧······”
他蹲在水潭边,揪了一根草放进嘴里嚼着,斜着眼睛盯着沧麟的下巴。
沧麟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这雾蒙蒙的群山,穷奇跑了,那人似乎也要有下落了。
那女孩跟那半仙本就是生生世世的缘,生生世世的父女缘······母子缘······
只可惜了,有缘无分,他们生生世世的半路缘只有在一方死去的时候才能在另一方口中听到一声爹,或者一声娘。
沧麟心中悲凉,这跟他与那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只恨自己当初没能果断的做出决定。
在破屋里又待了半日,天逐渐的黑了起来,南禹司到底也是不忍心看着这几具尸首客死异乡,他将门后的四具以及又被沧麟带回来的那逃跑的尸首连在一起。
“各位各位,实在对不住了,我等也是无法,归根究底也是为了你们能够落叶归根,各位莫怪莫怪啊!”
这驭尸也有驭尸的礼仪,那时候南禹司整日悠闲,闲来无事除了爱去山中逗松鼠就爱待在屏冥谷中的藏书阁里,但他不看正经书,竟挑一些怪力乱神的鬼东西,其中就包括那本茅山术。
里边内容不似别的书本那样枯燥无味,于是也就悄悄的学了这门手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玩意真能用上。
驭尸之初先要查死者的生辰死寂,如果没什么冲克并且桃木剑完好则可行驭尸之术。
那道人能将这几具尸首驭至此处看来冲克什么的都不存在,只是这半路诈尸了,看样子桃木剑断。
可惜了,人为财死啊。
童婉本就身着红衣,南禹司将半仙身上的青衫扒下来,本想扔给沧麟穿的,但在看那人白衣胜雪,这么脏兮兮的衣裳总觉得是将那人染指了,虽说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那人是师尊让救下的呀,最重要的是,那人根本不会驭尸,到时候还不得小爷我出马,折腾的不够麻烦的,还是小爷亲自来的比较好”,南禹司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点了朱砂在半仙的眉心背心胸膛手掌脚掌以及五官,又从童婉哪里要了一只摄魂铃,他看了一眼沧麟,“走吧!”
也不知道这人与师尊有什么渊源,一个要救一个,一个要找一个。
雨后山中泥泞难走,不算很远的一段路硬是让三人走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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