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大长老黄根生早就醒来了,如卫珉所料黄根生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被九儿给打蒙了,一口咬定是有邪祟作妖,卫珉为了加一把火,还去收集了当时邪祟入侵的证据,可是掌门却不置可否,只是派人去追查了邪祟,绝口不提把九儿放出来的事。从那一刻起,卫珉彻底明白了布呈的话,他不再向掌门提起王九儿,并且开始主动承担起门内的大小事务,因为太过操劳,他的修为甚至已经被顾晨宇超过了,可他依旧任劳任怨,现在,他终于让掌门满意了。
“你想通就好。”布呈站了起来,看来是他多虑了,自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关上门前,最后留下一句,“做好后,早点将他接出来吧。”便走了。
卫珉没有回答,他从腰上取下了串玉的剑穗,来回摩挲,神色不明。
此时此刻,在另一处偏殿里,气氛紧张万分,跪在地上的弟子抖个不停,暗道自己运气真是不行,竟然探到了个这么要命的消息,报也不是,不报也不行,真是个倒霉催的差事,两者相较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前来禀报,早死早超生了。
“啪嚓嚓”白瓷杯被扫到了地上,位置上的人大笑起来,行为癫狂,自从开灵仪式以来顾晨宇整个人的心性显露的越来越明显,特别是在他们这些为他卖命的弟子面前,他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若不是这些日子顾晨宇的修为日益精进,他们都要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辛向南这个老头子,他是不是疯了!”弟子直打哆嗦,心中腹诽道这么直呼掌门名字,这哪里掌门疯了,是他顾晨宇疯了,“我才是他辛向南唯一的弟子,我才是镇南山派的继承人,是,我以前不如卫珉,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修为优于他,潜力优于他,对镇南山派的心思也优于他,为何他眼里还是卫珉?他是在向我宣告,无论我怎么努力,那个位置就只能是卫珉的?他想让我知难而退?他做梦!”
顾晨宇的眼睛已经气得发红了,“他们休想将我的努力一笔抹杀,我定要将卫珉彻底踩在脚下。”突然心脏一阵抽痛,随后“扑通扑通”跳动的频率异常万分,顾晨宇竟然直接跌落到地上,这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伏在地上的弟子也是第一次见,吓得赶紧去扶顾晨宇。
“滚开!”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顾晨宇握拳不带灵力的猛击着地面,“我定要让辛向南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说完他就自己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面色也不再狰狞,自己又平静回到了座位上。
那弟子见顾晨宇恢复如常,暗暗庆幸,看来自己是逃过一劫,心里仍然充满惧意,想着走点离开为妙,便请示顾晨宇还有没有吩咐,没有自己就退下的想法。
“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顾晨宇面无表情。
弟子暗舒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阵寒光闪过,墙上顾晨宇的佩剑不知怎么消失了,弟子的视线从上而下变换着,滚了几圈,他最后看见的一幕是自己的身体还有顾晨宇的沾血的靴子。
“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还想走。”将尸首放入灵袋中,手里掐诀“一干二净”诀,血污消失了,一切都恢复如初,“该死的,还弄脏了师尊给我买的靴子。”
少年将佩剑又挂回墙上,嘴里嘀咕道:“明日给你安排个什么合理的死法呢?你觉得外出遇袭怎么样?”说完还拍拍自己的灵袋。
窗外风声飒飒,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第13章 第十二章
风呼啦呼啦的吹着,一阵一阵的,地上泛黄的落叶随风哗哗舞动着,走走停停。
镇南山山底丛丛簇簇的,一片万紫千红,这哪里是深秋的节气,绚烂的仿佛是阳春三月,“高山流水”、“绣花球”、“腾云驾雾”、“花狮弄球”各式各色的菊花争相开放,虽说前几日这些花已经绽放了,也有一些附近的百姓前来观赏,但终究是零零散散,有合有闭,成不了惊人的景色。
而今日,镇南山派的双九祭祖大典,这些花已从几日前的半眯半醒的状态中喷涌而出,闪着一片辉煌夺目的亮点点儿,沿着山坡从上到下怒放而出,宛如一道静止、无声、散着浓香的瀑布,这罕见的天上美景,不过是大典的开胃菜,才是卯时,山外绵柔的灵气勉强能阻碍外面已经开始推推嚷嚷的人潮,热闹的仿佛集市赶集,前面的人被顶得整个人贴在灵气壁上,后面不知所以的人们拥挤着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可以说镇南山派已经被它狂热虔诚的信徒们包围了,他们都无比期待能一瞻山上仙人的容颜。
此刻,不同于山下的人头攒动,清源山上万籁俱寂,两者之间犹如隔着天上地下一般,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净处,卫珉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桌上的檀木盒,里面的衣服轻轻薄薄的,代表却着一个门派守护的重量。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门派里有无数人渴望穿上它,穿上它就不用担心日后的修炼资源,穿上它你便是镇南山派一人之下的尊贵身份,穿上它你就是未来五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这听起来很不错。
可是卫珉并不想,无奈的是,他又只能这么做。
屋子门被风吹开,深秋的风是凉的,而这山顶的风是刺骨的,卫珉觉得有点冷,这很奇怪,他已经接近结丹的修为,对季节气温应该不再敏感,可是他就是有点冷,起身想关门,正巧撞见一个小人影,一刹那,卫珉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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