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晨舒舒了一口气,他从出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元直上仙怕的要命。在他不知世事的时候,师父告诉他,每每见到元直上仙都能将他给吓哭。
当他不到三百岁的时候跟着明宿前来拜访元直上仙,正值方括他娘待产,当时元直星君已是有八个女儿,想着第九个估计着也是没跑了,定会是个姑娘。当时就拉着游晨舒说:“等他九女儿生出来留着给他做媳妇儿!?”还死活逼着明宿星君给他作保。
游晨舒当时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瞧着元直那满脸大胡子铜铃般的眼睛吓人的很,他女儿想都不用想,一看就知道……之后他就在也不敢再来方宅,生怕元直上仙要将第九女儿嫁给她。
本想着,已经几万年没见,很多人很多事都不似当年了,况且他的“九女儿”是方括。
瞧瞧方括那冰冰冷冷的性子,怎么着也能将元直上仙给冻下来几分。没曾想,一点都没变。
游晨舒提了提嘴角,努力将表情扯到最大“子朝见过元直上仙”,向着对面之人一拜。怎么说元直上仙都是长辈,他也受得起明宿阁阁主木玄君这一拜。
腰刚弯下,元直就往他后背上拍了拍,本就被他吓的有些惊魂未定,这么往背上一拍差点没让他给憋过去了。
“小子,这么多年不见,好的没学到,倒是将你师父那套学了去”元直也不嫌自己手上还粘着几丝菊花瓣就这右手在游晨舒脸上拧了拧:“一点不好玩了。”
“师父”二字他是多年来闭口不提的,原因只有天知地知,方括知道,自己知道。方括这人,但凡别人的事情,就算是让他背锅,他也不会将其事透露给旁人半句,包括至亲之人。
游晨舒退了一步,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元直上………”上仙二字他还真是不敢说,谁都知道元直上仙脾气暴躁的很。当年天界众仙挽留,但是人家就是说走就走。曾经如此,今日看来好像也是如此的,就怕他说赶人就赶人。游晨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嘴上上字才出口从元直的手中的剪刀就动了动,要是他真敢壮着胆子将后半句说出来,元直估计得用剪刀亲手了结了他。
连忙咽了进去:“元直叔,方括可曾回来。”
元直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游晨舒走近了些,没有任何准备就被元直一巴掌打在头上给拍了出去好远,压伤了好大一片菊花。游晨舒倒在地上,心中默念,完了,莫不是方括回家给他爹说我欺负他了,这次估计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你还好意思来找他?!”元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像极了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回娘家告状之后前来算账的岳丈。
“他出去几万年才回来一次,回来就一病不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既然应下来替我好好照顾他,怎么就能让他在雨天御剑呢?你不知道雷公和电母的眼睛是摆设吗!?”
游晨舒:“……”
几万年没回家?!
脑子还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就望见元直半撑着身子凑近了些,右手上的剪刀有意无意的将他耳朵旁边几朵菊花给剪成个稀耙烂:“你师父当年怎么跟我说的?口口声声跟我保证我儿子受不到半点委屈,要是受了,他就提头来见我。话说的这么敞亮,如今呢?自个儿就剩下个破牌子,还拿什么跟我保证。”
仔细一想,话说的一点没错。没有人欠他什么,也没人对不起他什么,自始至终做错事情的人只有他一个。
谁不是爹娘养的心头肉,方括于情于理都不用守着他走完这六万年。之前心中只是觉得亏欠一些,愧疚深深浅浅。现如听完元直上仙一番话,他才觉得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道歉、保证的话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没有用的。更何况元直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孩子玩的小把戏罢了。
最后元直眼揪着游晨舒一个人一点一点的修剪完了整个望菊轩之后才肯饶了他。
游晨舒顺着元直上仙给他指的路,磕磕盼盼摸到了方括的屋子。据元直上仙说,方括得的是风寒外加上御剑御到一半,一道雷打在了他身上,稳稳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因为实在是太大了,伤口感染了。
雷公电母早早地就拿着治上的药来方宅门前跪了着认错,元直上仙愣是没有给这两瞎子开一个门缝。
游晨舒坐在床头,望着皱着眉头捂着胸口昏睡不醒的方括,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在怎么生他的气,要去办得事情再怎么重要,也不能冒着那么大的雨在天上飞来飞去吧。就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在明宿阁呆到雨停了,看得见了在走,难道就不成吗?
游晨舒伸手在将方括的手握在手里:“不是说雷打在了胸口,怎么手上也有?”他将方括的袖字捞起来,整条手臂满满的都是,皮肉都裂开了,血红色的伤口刺在了游晨舒的眼上。
他顺着手臂一点一滴的将方括的袖子给放了下了,轻轻地扯了他的腰带看了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好的能够下眼的皮肉。
这哪里是被雷击了一下,分明是在火上滚了一圈出来的。
他在自己怀中捂热了手,才敢伸手在方括的眉头上摸了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扰了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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