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问道:“难道刚才不算?”
绿叶男子吼道:“不算,当然不算!三日后,还在这里,你敢不敢来?”
少年不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那女子和绿叶男子便同时隐了身形,消失了。
少年也无心在继续,便回到了洞中。此时万枯正在洞里打坐,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听见了动静便开口问了句:“回来了?”
少年答道:“嗯。”
万枯一听这声音有点不对,睁开眼睛便看见他挂满了一头的树叶,头发比出门时也凌乱了不少。
万枯道:“过来。”
少年很听话,来到万枯跟前背对着他坐下,万枯自然地给他择起了头上的树叶子,问道:“让你去摘些花,怎么弄的这副样子回来?”
少年道:“我不小心撞树上了。”
“疼么?”
“不疼。只是……花没了。”
“那明天再去摘些就好了。”
“师父。”
“嗯?”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
“师父给我揉揉吧。”
两人都没再说话,万枯专心致志地正给他按摩,少年却突然开口问道:“师父,我为什么没有名字?”
听见此话,少年感觉到万枯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却又迟迟没有答复,少年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了万枯的眼睛。
万枯扯起嘴角对他笑笑,“怪我,我忘了。那你自己说说看想叫个什么名字?”手里继续抚摸着少年的头,因为万枯以前每每这样做的时候,黑蛇都会舒服的闭上眼睛。
少年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婴离。”
“……什么?”
手指一顿,听见这两个字从面前的人口中说出时万枯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少年并未察觉出不妥,“我还在罐子里待着的时候,师父你那时总是对着我痴痴地叫婴离婴离,我便记住了。”
听他这样说,万枯僵硬的身子才逐渐地放松了下来,有些尴尬道:“啊……是么?你还记着啊。”
少年道:“嗯,师父你说的我都记着。师父你还说我长得好看,你说你真的喜欢我,你还说想一辈子就跟我待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万枯此时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年,眼眶不自觉的竟有些湿润了,少年也突然闭口不再说了,因为他看见万枯的脸上竟有一颗泪水划过。少年不明白,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替万枯擦掉泪水划过时在脸上留下的痕迹,万枯却抢先别过了脸,自己用手抹了去。然后似没事人一样,对少年说道:“好,那你就叫婴离。”
少年眼睛一亮,激动道:“真的?”
万枯点点头。
少年高兴,便小声自言自语道:“如今我也有名字了。”
万枯没听清他自己在咕哝些什么,便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婴离摇摇头。
万枯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明明刚刚才给他整理好,现在却又被自己给揉乱了。不过婴离也不躲闪,万枯倒像是没揉够似的,又使劲的在他头顶揉了揉,看着那头发都立起来了才作罢。
此刻,在虔灵山上另一个山洞里,洞中有一个大圆池,池水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华光。池上雾气缭绕,圆池正中央一颗十人环抱粗的千年老树正在沉睡。树枝上悬挂着一架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位身着花裙的美人,正在荡秋千,长发飘飘,裙摆飞扬。
忽然有人从外面冲进洞来,打搅了这一幅美人秋千图,来人边走边喊些什么,声音由远及近喊道:“爹!爹!!我受伤了爹!”
来人正是那头顶绿叶的“绿叶怪”。
这声音似是也打扰了那颗正在沉睡的老树精,美人在老树精旁边轻声语道:“千榆回来了。”
然后轻轻一跃便从秋千上飞下来,轻盈无比。那老树顿时也化作一位成年男子模样,横卧在圆池中央,悬浮于圆池之上。
他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从外面归来的儿子,问道:“出了何事?这般大呼小叫的。”
千榆回答道:“孩儿被一条姓万的蛇给打了!”
老树精不解道:“姓万的蛇?”
随即看向了水池边上的女子,那女子又问道:“可是一条黑蛇?莫不是万枯养在身边的那条?”
“对对对,娘,就是他。”
那女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老树精从水池上下来走到美人身边,指着他儿子说道:“你呀,以后少去招惹他!”
千榆不服气,问道:“为什么?!难道您还怕他不成?”
老树精道:“我自然是不怕他,我只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瓜葛罢了。倒是你,你要么就能耐一点,要么就给我老实一点,别总是爱瞎出风头,受人欺负了就哭着回来找我,听到了没有?”
千榆心有不甘,表面上还是不情不愿的答道:“……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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