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去附近的山中转了转。”青墨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他啧了啧放下茶杯,还是不怎么喜欢这茶的味道,不如酒甘冽,他还是更钟爱酒多一些。
穆由方看着青墨微皱的眉头这神情显然是不怎么喜欢,他抿着嘴角笑了笑:“那你明日可得早起,误了时辰别人就走了。”
青墨心想我又不想跟他去,走了就走了呗。不过他知道穆由方是个重承诺的人,故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是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迈着步子进来。对着两人弯身行礼,朝穆由方道:“公子,有穆家村的来信。”
家仆离青墨近些,青墨当即从家仆的手里拿过信,撕开封口看了起来。家仆对此见怪不怪,见穆由方对着他摆摆手,他微微低头一作辑就退了出去。
穆由方抿了口茶,问道:“信中可说了什么?”
青墨将信递给穆由方,喜逐颜开:“空清说他们已经启程了,不日就能到京城了。”
穆由方低头一目十行没一会就将信给看完了,笑道:“终于是如愿了,也不枉你五日一封信的催促他们过来。”
青墨眉眼笑意浓浓,想到自己能带空清那小木呆瓜去看看这京城的热闹,他就兴奋不已。:“那是,这城中甚是无聊,不如叫空清过来凑凑热闹添加些趣味是再好不过了。”
穆由方嗤笑一声,深觉青墨还是那样的天真。以为久不见就能消遣了空清,从始至终空清都是轮不到他消遣的。且不说空清本身有多聪明睿智,就是赤瞳也不会任由他放肆的。
他若是聪明绝顶倒也能讨得个年龄优势,在赤瞳不妨时钻个空子,得意得意。可他天生耿直不善计谋,想来是要失望的了。如若他自作聪明指不定还得被空清戏弄一番呢。穆由方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心他打的鬼主意全都反射到了他自己身上遭了秧。
穆府是他们自己购置的,位于城南西边较为清静的一处街道,四进三出的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穆由方不喜女子小心思多,容易闹腾,故而穆府上下伺候的家仆都是年龄十六到二十的男子。
穆府中没有女主人和老人需要伺候,所以在穆府伺候的家仆素来轻松自在,自家主子整日忙于公务,他们只需准备好茶点,打扫好屋子,修剪好花圃即可。而另一名主子更是随性随意,时常也不在家,回来时只要把吃食都端上即可,全然没有那些门阀贵族人家的大架子。
不过他们主子虽出生于乡村,却一点都不粗俗,反而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比那些门阀贵族培养出来的公子哥犹过之而无不及。相对于他们来说如此事少钱多又体面的活,对此现状他们甚是满意。穆由方为人刚正,勤勤恳恳,仕途必定无可限量。只要他们尽忠职守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还怕熬不到出头日么。
刚到辰时,青墨就被穆由方从被窝里面拉起来,迷迷糊糊的吃了早食。穆由方见他倦意甚浓,唤管家把马车给牵出来。他们此行是打猎,又没有女眷,本用不上马车,都是男子骑马即可。
可青墨没睡醒,迷糊的很,穆由方怕他骑在马上一个不慎给摔了下去,故而就让管家使了自己上朝时用的马车,带了一个小厮赶马车。此时的青墨在马车上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而他自己骑着马走在马车前头,与他并排的还有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目光炯炯体硕身健的马,一看就是一匹良驹。
无人骑的这匹马是青墨的专属马,一日他照常出去晃达,回来时就牵了两匹良驹。穆由方嘴角微翘,这两匹马是一对,青墨的是公的通体漆黑发亮名唤黑虎,他的是母的通体棕黄色额间有一团白毛,名唤宗虎,这名都是青墨取的。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却被青墨随意就取了对这样好笑的名字。穆由方忍俊不禁。他记得当时青墨送他马时兴高采烈的样子,暖意划过心间。
这个时候街道上很多铺子都已经开门了,茶馆饭馆也已经在准备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穆由方一行低调的往西城门而去。
他们刚出西城门就见到了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青年人,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姿俊俏手持一把折扇风举止风流无限。他就是御史大夫柳程英的次子柳舟允,也是和他同一届参加殿试,并且高他一个名次的状元得主状元郎。
两人未高中前就有些机遇,首次便相谈甚欢。因着两人秉性相同,话题也多就都留了各自的住址。柳舟允豪放不羁喜交朋友,又难得能遇到如此聊得来的人,便差遣小厮多次相约穆由方见面一起探讨和学习。两人见次数多了就愈加欣赏彼此的才华和人品。高中后名次又排的如此近,深感自己眼光不错甚是欢喜,做了同僚后更加把彼此当成了挚友和今生难得的知己。
柳舟允转头就对上了往这边而来的穆由方,他嘴角一翘满面春风,收起折扇抬手朝穆由方拱了拱:“由方兄可算是来了,叫我好等啊!”
穆由方眉眼带笑,拱手回礼,惭愧道:“实在抱歉,耽搁了些时辰。”
刘舟允笑着摇了摇头,大度道:“无碍,无碍,来了便好。”看着穆由方身后的马车及他身旁的空马,柳舟允啧了啧声戏谑道:“马车里是谁呢?怎么还牵了匹空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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