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孑一巴掌扇在浮茯头顶呆毛上,道:“小孩子瞎凑什么热闹!用你的威压太张扬了,我们要低调懂么?还是用你爹的驱兽粉吧。”
沈终殊闻言笑了,笑的可好看。君孑看的呆了呆,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杀了这人的心都有了。呀,他干嘛要说“你爹的”?说得好像他跟沈人渣有一腿似的。
在中央草原的第一天,兽潮没有爆发。
在中央草原的第二天,兽潮没有爆发。
在中央草原的第九天,兽潮爆发了。
是夜,修炼中的沈终殊猛地睁开眼,站起来给了君孑一脚,道:“来了。”
君孑撇嘴道:“下回温柔点成不,气都给你踢散了。”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大地的颤动他还是能感觉到的,整个人进入战斗状态。
沈终殊将驱兽粉洒了一圈,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将浮茯放在了兽潮来的方向,就当是个吉祥物了。
颤动越来越大,周围的一些没有预防措施的人全都慌乱起来,一个个开始往四方逃窜。
君孑望着漆黑的前方,直到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出现。
这次兽潮的规模之大,是君孑没有想到的。
“喂,你那驱兽粉没过期吧?”
“没有,你怕了?”
“谁怕啊!这不是还有我的宝贝儿子在么。”
“哦。”
“……”
无差别的踩踏大队藐视一切的冲了过来,君孑握刀的手开始出汗,直到打头阵的那只妖兽偏离轨迹绕开了他们,他才松了一口气。
沈终殊淡笑道:“还说你不怕?”
君孑反驳,“我这不叫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打架当然最好。”
沈终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将浮茯抱了起来,道:“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了,能不能坦诚一点。”
君孑道:“我一个暗系法师,我呼唤哪门子的风雨?”
沈终殊有一种挖坑把人埋了的冲动,但他很好的忍住了。
君孑眼尖的发现一名女子被裹进了兽潮里,距离这里不远,所以他几乎是看到的瞬间就脱离驱兽粉的包围冲了过去。
沈终殊从来不认为君孑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事实上,这个人很懒,很多事情他是懒得去做,即便知道不做不太对。所以,在明白君孑是冲出去救人的时候,沈终殊愣了愣。
君孑着急的震开了冲过来的几只妖兽,艰难的往一个方向前进。
沈终殊摇了摇快要睡着的浮茯,让它小范围释放它的神兽威压,随后,他便抱着浮茯往君孑那边赶。
那小子,救人也不知道冷静一些救,临走前抱个浮茯走多好,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啊。
没有妖兽阻拦的沈终殊很快就到了君孑身边,而此时,君孑正在跟想要吃掉那满身伤痕的少女的妖兽肉搏。
那妖兽一感觉到神兽的威压,立马趴了下来,巨大的兽头埋到地上。
君孑狠狠踢了它一脚,然后背起意识模糊的少女,同沈终殊一块儿回到驱兽粉围成的圈里。
君孑将少女平放在地上,着急的翻出一瓶治愈伤口的药,手忙脚乱的要给人上药。
沈终殊毫不客气的夺过药瓶,道:“你一边待着,我来。”
君孑知道自己现在手抖的不适合给人上药,也就乖乖地坐到旁边,愣愣的盯着少女的脸。
虽然四年多的时光让少女的面容成熟了一些,但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份君孑所熟悉的稚气并没有完全褪去。
沈终殊熟练的给少女上完药,见少女已经昏睡了过去,就问君孑道:“你认识她?”如若是不认识,君孑根本不可能那么着急的要救她。
君孑点头,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
“嗯,其实还有一个的,她俩是双胞胎,我们在叶宅被烧那天后就走散了,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再见。”君孑伸手轻轻地戳了戳叶筱的脸,嘴边不自觉的挂上一抹柔和的微笑。
沈终殊看得有些痴了,嘴上却道:“你们是叶归宗宗主的孩子?”
君孑一下子就收起了笑容。他怎么忘了,沈终殊根本就不知道他跟叶归宗有关系啊!
沈终殊道:“这身份又不丢人,况且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君孑微讶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沈终殊道:“还记得四年前你跟苏导一起参加过一场拍卖会么?”
君孑只参加过一场拍卖会,很快就响了起来,道:“你是说《叶归决》那次?”
沈终殊点头,“那个同苏导竞价的人,是我。”
“那个黑袍人?”君孑想了想,觉得那确实像是沈终殊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终殊道:“沈家早年同叶归宗有些交情,听闻《叶归决》外露,我怎能让不法之徒将其拿走。”看到君孑脸上的那点落寞,他道:“抱歉,提起了这些不太好的往事。”
君孑摇摇头,苦笑道:“是我对不起他们,叶宗主和叶夫人明知是我让他们的孩子消失的,却还对我那么好。”
沈终殊拍了拍君孑的肩膀,道:“没关系的,他们既然愿意好好待你,就证明他们并不怪你,你不必内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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