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离落忽然羡慕起这个家伙,矫健的身子、有力的双腿、古铜色的皮肤,骄傲的骑着战马,手拿佩剑,那本该是自己的生活。如今便只能在梦里圆了。
言子卿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眼前拥堵的人群,特别是那些卖弄风姿的女子实在让他受不了。长期征战沙场,早已经习惯了汗流浃背的味道,如今闻到这肆意飘散的香味,言子卿不禁对这些女子身上过浓的味道很是反感。
眼光四处观望,忽然他的眼睛和二楼的一双眼睛对上。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秒,言子卿便觉得那是个不一样的人,深邃的眼眸里沉寂着太多的故事,满身的凄凉在这繁闹的街道上更显得突兀。
言子卿稍稍放慢了速度,想要看一看那个人。
幽离落唤过清风,清风了然的抱起幽离落走向别处。言子卿抬起头四处张望,看到一个小厮将他抱起走向别处,看着他无力的躺在别人的怀抱里,言子卿的心微微揪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随时都会绽放出自己想不到的东西来。
言子卿一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才肯收回视线,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幢楼,赫然写了三个大字——飘渺阁。言子卿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飘渺阁的名声在偌大的天麟王朝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向来是看不起这样的风尘之人的,自己明明可以征战沙场报效国家,甚至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挣钱为何要到这样的地方作贱自己。
可是那个人似乎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的眼睛那么澄澈,丝毫没有风尘之人的轻薄和妖艳。他好像是那个在风尘之中孤立的蒲公英,柔弱得风一来便散了。言子卿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好像保护他。
“七爷,您在看什么?”跟随言子卿征战的副帅严刚问道。
言子卿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咱们晚上来这飘渺阁看看吧。”
“什么?七爷,你可别和我开玩笑,我老婆要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严刚一脸恐惧。
“哈哈哈,想不到名震沙场的将军居然是怕个老婆的家伙!”言子卿笑的肆意,笑完便骑着马一阵烟溜了,倒是留的严刚在原地郁闷不已。
“公子,可是需要换洗了?”清风向来是了解幽离落的。
“几日未曾大解了,身子有些难受,你去找林妈妈取些泻药来。”幽离落说道。本来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在意的,可是他知道今晚言子卿一定会来,也不知道为何总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不好的样子,自己这身子也不知道何时便泄些秽物出来,他虽然知道泻药伤身子,却不愿言子卿看到那样的自己,说来也是奇怪。
清风点点头,虽然他也一直担心用泻药对他的身子不好,可是幽离落如今已经有自己的打算,清风也知道自己再劝也不过是于事无补。
乖巧取来一碗黑黑的汤药,清风取过勺子一口一口喂着幽离落。幽离落不知道为何却走神了,等他回过神眼前一碗药已经见底。清风倒是觉得奇怪:“这么苦的药,您也真是喝的下去?”
无奈摇摇头,端着碗拿到门口给小厮。
“这个药什么时候才会见效果?”幽离落问道。
“妈妈说她也不知道,这还是她便秘的时候自己留下的呢,这要看个人的体质吧,快些的也就一两个时辰,慢些的可能五六个时辰。”清风说道,清风总觉得今天的幽离落不一样,总不至于从慕霆夜变成了幽离落他连性格都变了?清风的心里隐隐的担心。
“你让妈妈把那张画挂出去吧。”幽离落说道,他的直觉向来准确,言子卿今晚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一定能答上自己的问题。
清风拿起那副早已经准备的画,仔细看了看,却还是一脸的茫然。
画上是一个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和一个人,第一日幽离落让清风画这幅画并且挂到门口,果然,到如今一个人都没能回答上来。看来幽离落心下已经有了打算,今晚那人怕是要出现了。
“清风,取来那一套妈妈准备的白衣。”幽离落吩咐道。三天前他便让林妈妈为他制作了一袭素衣,纯白的长裳上没有丝毫装饰,他向来喜好白色,对于林妈妈一开始准备的那些花色他只觉得眼睛都看花了,于是林妈妈专门请人按照他的尺寸准备了不少这样的白衣、青衣。
清风取来白衣,走到床边,将幽离落的身子扶起一些,方便他穿衣。长裳倒是好穿,可是那底裤却让清风犯了难。原先准备的底裤都是清风特制的,虽然布料粗糙,却都是开裆的,方便换洗。可是现在这底裤却是难得换洗,这可如何是好。幽离落拍了拍清风的手,示意他快些。清风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床边捧起幽离落纤细的脚踝穿到裤子里,轻轻拉到大腿根,才将裤子拉上去包住了他的臀部。由于白衣很容易看出胯间的尿布,幽离落便让清风包了一条薄些的尿布,算着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他该到了。
再说言子卿已经到了镇上最好的客栈住下,他端起一杯茶坐到床边,眼前浮现出那人的面容来,淡然如水的眼睛好像有很多很多话想和自己说,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言子卿忽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第一次琢磨一个人,而那个人居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男人!这个念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但是一想到那人单薄的身子,波澜不惊的眼神自己却又觉得即使是男子又怎么样?想来,倒是自己先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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