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臣俱目瞪口呆,廷上一片寂静。
任是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十驸马、桀王世子,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种大失男人颜面的事,还主动让陛下恩准妍安公主休夫?
……
——*——
一身龙袍的俊美男子抱起纤弱的少年,温柔地放到床上。
“是孤对不起你……”
“好了,离大哥。”
堇离收回幻象。
温苏夌松了口气:“这样就够了。”
堇离看着他,哼笑道:“知道他安好,你也就放心了?”
温苏夌被堇离一直看着,唇边的笑容终于完全逝去,神情惆怅而苦涩:“我……终于把卫修还给他了。”
堇离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道:“所以,我绝不想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温苏夌垂下眼帘,拿起面具戴上,露出弧度悲伤的嘴唇。他道:“离大哥,你说究竟是为什么,当初师父让我选择,我明明选择了忘,然而,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完全不再喜欢周礼桓了,更多时候,有些感觉,”他指了指心口,“却还是会从这里冒出来。无法掩饰。现在,我要试着靠自己忘了他。我不能让他一直霸占着这里,挥之不去。”
堇离拍了拍他的头,道:“有这个觉悟,真是极好。现在岚邑,又在闹笑话,回去看看,缓解悲伤。”
——*——
温苏夌一回到垣中,便被铺天盖地的嘲笑议论声淹没。
内容五彩缤纷,中心只有一个——十驸马、乐川桀王世子魏堂胥……他竟!然!不!举!
温苏夌:“……”
原地酝酿了一下情绪,温苏夌忽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濂臻道:“温苏夌公子,少主让属下先带公子去一个地方。他办完事便回来找公子。”
温苏夌道:“濂……呃,濂……管家?”
濂臻笑道:“濂臻便好。”
温苏夌摆手:“不不不,不好。要是你不介意,我叫你濂大哥?”
濂臻道:“还是濂臻便好。”
温苏夌:“濂大哥,怎么垣中忽然多了这许多谣言?”
濂臻:“……少主自会亲自与公子解释,公子不必担心。”
温苏夌道:“濂大哥,你们在私下似乎都是称魏堂胥少主?为何?”
濂臻又道:“这个少主也会亲自与公子解释。”
温苏夌:“……”
温苏夌又在马上百无聊赖地晃荡,晃了半个时辰,到了地方。濂臻引他到一间房里休息。温苏夌正好晃得有些累了,拿下面具,扑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
御书房。
魏堂胥道:“先帝借岚邑予吾殊门避难,吾殊门承诺之事既已尽数办到,如今八年之期亦到,与你朝廷之约便已完成。十日之后,殊门将在江湖上正式复名。”
周礼桓点头,道:“在此多谢殊门少主保全妍安名声。”
魏堂胥微微颔首,正欲告退,忽而又回返,道:“周礼桓,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和平商谈。下一次相见,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魏堂胥离去许久,周礼桓仍坐在御案后,未动分毫。
王长喜入内禀报道:“陛下,妍安公主求见。”
周礼桓道:“宣。”
妍安公主面上发白,身子仿佛更虚弱了,见了周礼桓,只泪眼朦胧,道:“皇兄!”
周礼桓命人将他扶起,道:“妍安,别忘记你当初答应过父皇什么,绝不假戏真做。”
妍安抽噎道:“可是……可是……父皇已经不在了……皇兄,妍安真的喜欢他。你不要放他走,把他抓起来,留在这里。”
周礼桓沉声道:“够了妍安!堂堂岚邑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任性,成何体统?”
妍安咬了咬唇,道:“皇兄还不是如此!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差些断送了岚邑江山!如今又纵容着另一个男人在宫中胡作非为……”
周礼桓冷冷地打断他:“妍安!”
妍安抹了抹眼泪,哭着跑开。
周礼桓扶着额撑在御案上,王长喜担忧地道:“陛下……”
周礼桓道:“明日陪孤出宫,去东华山。”
王长喜道:“陛下,东华山路遥,周卞之乱方平,朝中及民间都尚有些动荡,此时离宫,是否不妥?”
周礼桓眼神迷离:“不妥……么?”
王长喜看着周礼桓此刻竟然有些脆弱的神情,只好道:“陛下万万保重龙体。”
——*——
“少主!”濂臻勒马相迎,魏堂胥道:“他呢?”
濂臻道:“已送回总舵,现在正在休息。”
魏堂胥道:“传令下去,全面部署,十日后,举行圣复仪式。”
濂臻领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温苏夌抬起头,看清了来人,道:“英明神武的少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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