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堂胥无奈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道:“我可不想放开你啊。”
此时,濂臻忽然匆匆闯了进来,道:“少主!”
魏堂胥看向濂臻,濂臻递了份东西过去。
温苏夌道:“什么?”
濂臻道:“御痕谋害妍安公主未遂,周礼桓下旨,明日午时,将御痕斩首示众。”
温苏夌的筷子掉到地上,抢过魏堂胥手中的告示。
濂臻道:“先是徐席砚,再是御痕。周礼桓,真不怕众叛亲离么?”
温苏夌呼吸不稳,狠狠撕了告示,站起身,道:“我要去救御痕。”
魏堂胥稍作思索,道:“稍安勿躁。御痕谋害妍安,只怕是真的。”
温苏夌道:“开什么玩笑!御太医他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谋害妍安!”
魏堂胥定定地看着温苏夌,温苏夌颓然坐下。
魏堂胥道:“御痕原是周成手下大将于郴之子,于衡温。”
温苏夌疑惑:“于郴?通敌叛国,被先帝满门抄斩那个于郴?”
魏堂胥道:“于郴并没有通敌叛国,其实他是为妍安之母解贵妃所陷害。周成也知道真相,但他十分宠爱解贵妃,加之当时岚邑已定,于郴大有功高震主之嫌,自古兔死狗烹,他也便顺水推舟,办了于家。当时周礼桓设法将于家三公子于衡温,也就是现在的御痕保了下来。”
温苏夌道:“你是说,御痕怀恨在心,所以要杀了妍安报仇?”
魏堂胥道:“并非不可能,但此事疑点太多,周礼桓不可能想不到。我猜,他是迫于长久以来的压力,想牺牲御痕,平息猜忌。”
温苏夌抿唇,摇头:“不,我不能让御痕死。”
——*——
御痕穿着囚服跪在刑场上,脸上并没有表情。
温苏夌仿佛看到那个时候,要被斩首的自己。
又是周礼桓,冷漠的周礼桓。
温苏夌问自己,究竟还爱他什么?他无情至此,而自己,竟还可笑地一往情深。
周礼桓拿起令箭,扔下。
落地之前,被人飞身踢开。
温苏夌双足轻轻点地,飞身而起,封了刽子手的穴道,落在御痕身边。徽刈出鞘,御痕身上绳索尽断。
御痕微微眯眼看向温苏夌,道:“是你?”
侍卫大喊:“保护陛下!有人劫法场!”
殊门众人尽皆现身,在邢台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魏堂胥从天而降,众百姓哗然,议论声四起。周围被“十驸马”、“桀王世子”及“殊门少主”充斥。
魏堂胥护在温苏夌身前,冲周礼桓笑了笑,道:“昏君,御痕你不要,给我吧。”
周礼桓周身寒气凛冽,他冷冷地看着魏堂胥。
周围忽然涌出大批弓箭手。
温苏夌一惊,暗暗懊恼连累了殊门。他稍稍稳定了情绪,看向周礼桓,道:“周礼桓,妍安公主中毒一事疑点重重,你怎可不经调查便轻易判了御太医的罪?先是徐席砚,再到御痕,你为何不想想,是否有人蓄意设计,要离间你身边的心腹重臣?”
周礼桓看着温苏夌,忽然道:“你,有什么证据么?”
温苏夌一愣:证据?
周礼桓道:“你过来。孤要你拿证据给孤看。”
温苏夌道:“只要有证据,你就不杀他?”
周礼桓道:“有证据,便不杀。”
温苏夌道:“好。”
魏堂胥拉住温苏夌:“不可以过去。”
温苏夌道:“堂胥,我冲动了,也后悔了。我不该连累殊门的。你带大家回去吧。”
魏堂胥脸色沉了些:“我说,不可以过去。”
周礼桓道:“还要孤等你么?行刑。”
温苏夌挣开魏堂胥,跑向周礼桓。他对周礼桓道:“放殊门的人走。”
周礼桓令弓箭手退下。
魏堂胥握紧双拳。
“你若让殊门任何一个人动手,我便与你恩断义绝。”温苏夌看着魏堂胥,道。
周礼桓下令:“押下御痕,容后再审。”
他看着温苏夌,眼睛里闪着温和的光。仿佛刚刚那个冷漠而绝情的周礼桓,只是幻觉。他说:“我们回去吧。”
温苏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周礼桓。
——*——
温苏夌又有些紧张,他要去哪里找证据?
王长喜道:“温苏夌公子,陛下有请。”
温苏夌有些受惊,忙道:“哦好,有劳公公了。”
王长喜将他带到御书房,周礼桓正在批阅奏折。
温苏夌道:“喂,周礼桓……”
周礼桓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
温苏夌看着这样的周礼桓,先前的所有恨啊、怒啊、气啊、还有心灰意冷,竟然又好像都消失了。他只好暗暗着恼,提醒自己这样的周礼桓是假的,冷漠绝情的周礼桓才是真的。
周礼桓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温苏夌:“?”
周礼桓道:“你坐过来,在那站着与孤讲话,孤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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