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华只道:“若非有人戏耍于你,那这小孩,便非凡人。”
温苏夌一噎,良久遗憾地道:“我就说吧,如此可爱的小孩儿,他肯定是个鬼!”
温亦华:“……”
兄弟二人商议半宿,定下对策。温苏夌和衣在温亦华的帅帐歇了一个时辰,第二日一早,二人打点好三百军士,计划一定,便着手各自去办了。
——*——
清晨露重,偶闻鹊啼。
小孩晃着脚,坐在一处土墙之上,往后是一片残垣荒草,脚下却是一处矮崖。百丈之下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他凝神看着小溪,忽然喊道:“啊!是大鱼!”他毫不迟疑地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小小的身影落到半空时,忽然被一阵华光笼罩。他悬在半空,身前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气息清冷。白衣轻舞,墨发微拂。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长得要好看。
那人轻轻勾着嘴角,把他抱进怀里,道:“终于觉得本君赏心悦目了么?”
小孩仍旧呆呆的。
引月含笑,用冰冷的唇触了触小孩同样因为晨露而微凉的额,道:“我叫引月。来接你回家,小东西。”
小孩的脸红扑扑的。他坐在这个神仙哥哥一般的人身旁,说了这个清晨里的第一句话:“引月哥哥,你也会飞么?”
引月因为这个自觉的称呼而心情大好,笑道:“引月哥哥会的,可不只是飞哦。你喜欢看大鱼么?”他轻轻旋了旋手指,前面的小溪里忽然聚过来各种鱼类,有大有小,有金色有蓝色。它们悠闲地在小孩眼前打着转,也不惧怕人。
小孩“哇”的一声,蹲了下去,喜道:“好多鱼啊!好漂亮!哇!哇!”
引月又拂了拂衣袖,小溪两边便铺满了鲜花,萦绕着三五只蝴蝶。不远处一棵小树苗破土而出,迅速拔高,长叶、开花、结果、落叶、积雪,循环往复,不停不息。
小孩兴奋得脸都红了。连声叫着“引月哥哥、引月哥哥”或是“哇、哇、哇”。
引月眼中闪着柔和的光,道“小东西这样多可爱啊,又好玩儿,又好骗。”
他朝身后打了个响指,右护法现身,道:“君上。”
引月指着不远处小孩的活蹦乱跳的身影,笑问:“这个如何?”
右护法仍旧漠然着一张脸:“不如何。”
引月:“……”十分嫌弃地挥了挥手,“走走走……等等,回来!”他道,“那个也不如何,这个也不如何,到底哪个才如何?算了,你去看着你家那不如何的普通凡人。””
右护法道:“为何要看着?”
引月:“……省得他被人砍死了你们都来砍我。去吧,啰嗦。”
右护法便漠然着一张脸隐去了身影。
小孩玩累了,朝着引月跑过来。引月见他额上都是汗,拢着袖子替他擦干,自然而然地将他抱了起来。小孩放软身体趴在他怀里,全然地信任着他,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引月捏着他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本君拐带小孩儿可真是一把好手。”
——*——
日中,陈于淮的下属匆匆入内禀报:“是连大人!岚邑朝廷派来的驻军,一夜之间被人尽数格杀了!”
陈于淮起身,微微阖眸道:“哦?”他沉吟之下,正在猜测这究竟是不是那周奂所为,便听门外马鸣声起,不多时只见周奂绑了一人入内。
温苏夌推搡着被五花大绑的温亦华进了门,大笑道:“是连大人可满意鄙人这份厚礼?”
温亦华的神情看起来极其愤怒,对着温苏夌骂骂咧咧。温苏夌便从怀中扯了块布出来将他的嘴给堵了,轻佻道:“大美人可别再骂了,否则是连大人万一恼羞成怒将你给杀了,岂非暴殄天物?”
温亦华:“……”
陈于淮看着被温苏夌强行摁到椅子上坐着,脸色屈辱的青年,道:“周高人,这是?”
温苏夌撩着温亦华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着,道:“贵客,岚邑侠义将军。”
陈于淮道:“莫非……”
温苏夌哼笑道:“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一队朝廷驻军全部格杀?”他负手走到陈于淮身前,道,“我知道是连大人一直对我心存疑虑,这份厚礼便当是给是连大人的诚意金,如何?”
陈于淮当下郑重行了一礼,道:“此前种种,还望周高人恕罪。周高人归于我丘乃,实属明智之举。周高人有此能耐,吾国国主必当以国士待之!许重权高位,富贵荣华啊!”
温亦华闷吼一声,青筋暴起。
陈于淮瞥了瞥他,道:“周高人,既已杀尽岚邑驻军,此人便一道灭口,省得横生事端。”
温苏夌沉下脸道:“不准杀他。”他低下头,在温亦华耳边蹭了蹭,道,“岚邑侠义将军,不知味道尝起来如何……此人还有别的功效,任何人也不能动他。”
温亦华:“……”
陈于淮见这温亦华生得俊郎,想不到温苏夌还有这等趣味,心中虽嫌厌,却也不好再提杀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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