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夌一阵肉疼,咬了咬牙,转眼又是满脸狠相,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口中骂骂咧咧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死了一了百了!”
陈于淮进了房去,见温亦华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口中亦是满溢鲜血,一动不动,看来是被杀了。温苏夌又跟了进去,提着染血的剑尖,作势在温亦华脸上又比划了几下,道:“是连大人,便将此人的尸体留在此处给岚邑朝廷看,杀鸡儆猴,以作震慑。”
陈于淮无空亦觉无必要来处理尸体,何况温苏夌忽然杀了温亦华,他倒松了口气,便点了点头出去了。
枫林寨的武士很快便乔装打扮分了三拨,各自先行秘密散去了。陈于淮扮作黑芝麻商贩,装了满满六大车黑芝麻。□□便藏在其中一辆车的夹层中,由陈于淮亲自赶车。
相较于陈于淮一伙人,温苏夌则过于出挑俊郎,未免引人注目,按照陈于淮的安排,二人另外驾一辆马车,由陈于淮的下属驾车,车中再派一人扮作小厮,不远不近地跟在陈于淮的商队后面,只作寻常路人。
陈于淮那一里一外二人自然还有监视之用。温苏夌便刻意时不时地抚摸着自己还带着些许鲜血的剑,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抬眸看看,直到那陈于淮的下属终于毛骨悚然地出了车厢外的驾车人身旁坐着。
车厢中只剩温苏夌一人,舒适了许多。温苏夌撑剑于手,警觉地闭上了眼睛梳理当前状况。
此处共有丘乃武士八人,加上陈于淮。他未与陈于淮交过手不知陈于淮武功如何。若是贸然动手,他无法保证能将此处八人尽数制服而不逃走一人。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等来温亦华的人一同剿灭。而且,琨钤与鄞暹的危机未排除前,他亦不能妄动。
半睡半醒间,天已破晓。
温苏夌耳边划过一阵异物刺破空气的声音。他睁眼猛然侧身抬手,接住一团硬物。车厢外的马蹄声清晰起来,又很快远去。
温苏夌挑开车帘,道:“方才是何人路过?”
车夫道:“寻常赶路人而已。”
温苏夌便道:“提高警觉。”
那两人不满温苏夌拿着鸡毛当令箭,却也敢怒不敢言,只态度别扭。
温苏夌回了车厢,展开手中一团,只见是温亦华的字迹。想来方才是温亦华的人。
温亦华道已命人火速联络通知鄞暹和琨钤两国,他现下已与徐席砚汇合一同赶往西关。亦派了高手十人暗中尾随保护温苏夌,让温苏夌切勿轻举妄动。那十人会随时与他保持联络,待到鄞暹与琨钤亦安排就绪,他便会通知那十人动手,还叮嘱温苏夌□□危险,万万当心。
温苏夌将字条处理了,心中稍安。
行了两日,相安无事。
第三日日中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温苏夌挑开车帘询问,只见一人一骑奔了过来停下,见了温苏夌,道:“这位公子,卞城县兵巡逻,例行盘查,请下车。”
温苏夌依言下了车,朝二人使了个眼色,站到了一边观察前方陈于淮的状况。
陈于淮一行人亦下了马,有几个巡逻兵正挨个开箱检查。倒腾了许久,许是无甚发现便各自上了马。
温苏夌松了口气,正想回车厢,却见远处又来了一人一骑。还带着一条猎犬。他暗暗皱眉,只希望这群人能尽快离开。
巡逻兵中有人喊道:“张山!那边如何!”
那牵着猎犬的人道:“一切正常!走!”
车夫叫道:“周公子!该上车了。”
温苏夌神色肃然,纹丝不动。果然那巡逻兵与陈于淮的马车擦肩而过时,猎犬忽然狂吠不止。
巡逻兵发现异常,即刻策马截了几人去路,喝道:“站住!下车!”
陈于淮一伙人纷纷下车,聚至一处,亮出了武器。
巡逻兵们骚动起来。
温苏夌心知陈于淮一定动了杀机,暗道要糟,抢上前去,挡在了陈于淮身前,道:“你疯了!杀了他们,必将引起更加严格的盘查,你还妄想过城?”
陈于淮道:“只需在官府发现他们死了之前过城便是,杀!”
巡逻兵兵中有几人面露惧色,陈于淮指挥着武士提刀上前,道:“杀!一个也别放走!怎么?周高人这下倒是心慈手软了?”
温苏夌配剑出鞘,一旦上前,道:“自然不是!该杀还得杀!”他飞身而起,剑光划去,倒下的却不是巡逻兵,而是陈于淮的一个手下。温苏夌朝巡逻兵们喝道:“走!”
巡逻兵面面相觑,温苏夌又道:“快走!你们不是对手,知会官府,带兵前来!快!”
陈于淮目露凶光:“周高人这是何意?”
巡逻兵中有人喊道:“张山!你回去!快!”
那张山果然策马离开。
陈于淮道:“拦住他!”
语罢身形疾动,拦了温苏夌的去路。
温苏夌横剑于手,微微侧目,余光中聚来几个身影,心知温亦华的人现身了,便不再担心那几个巡逻兵,专注地对付陈于淮。
陈于淮道:“你究竟,是何人走狗!”
温苏夌:“……”他脚下微动,冷笑道,“走狗?尔等走狗听好,吾乃,神医亓布前辈传人,难迦夜渂前辈传人,琨钤一叶渡□□衫燕郎前辈传人,鄞暹昆山玉闻攸前辈传人。另,岚邑左将军,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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