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
唐忱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摸脖子。
没有任何伤口。
莫非昨天只是做了一场梦?
怎么可能。
他清楚记得白鱼和另外两人的样子,被划伤时被死亡包裹的恐惧感至今仍有些许萦绕心头。
潦草地穿上墨色外衣,唐忱打开房门,差点和门前的人撞个满怀。
“哇唐忱你精神这么好?大清早就投怀送……”华江羽话没说完,差点被唐忱扇一巴掌。
“开个玩笑至于吗?!”华江羽躲到一旁大声喊道,唐忱不理他,径直走向池塘。
池塘边与昨天刚来时无异,水面亦清澈如镜。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条白鱼。
唐忱皱着眉到处看,忽然在草地上发现了几点黑色,像是凝固的血。
终究是没有清理干净。
唐忱默默注视着这几滴血,忽觉身旁有人走过,他只当是华江羽,并未抬头。
忽然“噗”的一声,那人竟跳进了池塘。
“你——”唐忱抬头,话卡在喉咙便再说不出口。
那是昨天还躺在床上,离死亡只差一步的吴芫。
此刻的吴芫与昨天判若两人,精神得很,也神经得很——要不怎么会跳进池塘,洗澡吗?
“哎呀少爷!您刚刚才痊愈,不能着凉啊!”华江羽迟迟赶来,惊呼一声想要将吴芫拉上来。吴芫像是完全没听到,围着假山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找什么。
“白幽小姐在昨天已被我除掉了。”华江羽也不急,站在一旁悠闲地扇着扇子,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两人猛地抬头。
唐忱内心一片翻腾,他昨天不是被放倒了吗?而且,华江羽说得清楚,是“我”而不是“我们”。
“你说什么?”吴芫有些站不稳。
“这两位是老爷请来的除妖师,多亏他们昨晚除掉了妖怪,少爷才能恢复。”匿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走廊,华江羽和唐忱顿时脸色一变。匿馥对二人笑笑,略一欠身,如同正常的丫鬟一样。走向吴芫,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被水浸湿。
吴芫红着一双眼,显然不相信这一现实,抖着嘴唇连话都说不出。
“少爷再休息一下吧。”匿馥轻声道,或许打击太大,吴芫竟就这样乖乖靠在匿馥肩头,又睡了过去。
“我先送少爷回房间。老爷已在餐厅等候,还请二位尽早过去。”匿馥低着头,说着就要背起吴芫。
“我帮你吧。”华江羽上前将吴芫背在自己身上,转身对唐忱道,“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唐忱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草坪,半晌,才抬脚离开。
匿馥替吴芫盖好被子,对坐在一旁的华江羽道:“你还好吧?背个人而已,怎么脸白成这样?”
“……没事。”华江羽敷衍道,随即对她摆手,快速离去。
“喂!这就走了?你真的只是帮忙背个人???” 匿馥莫名其妙,冲华江羽背影大喊。
“那……” 华江羽转过身,脸色已好了许多,“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信。”
“唉……” 华江羽叹口气,道,“你这么大胆行事,唐忱不会就此不管的。”
“那你不妨告诉我,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匿馥眨眨眼,笑道。
“过去吃饭吧。” 华江羽却不回答,转身走了。
匿馥耸耸肩,将房门轻轻关上。
白幽说,吴芫因为经常晚上偷偷来池塘,养成了轻声关门的习惯。
她记住了。
“那条白鱼我已除去,少爷只需休息片刻就行了。”华江羽来到餐桌,拉开椅子笑道。
“多谢二位公子,犬子能保住一条命,全靠你们啊!”吴应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吴某定尽我所能!”
“也不用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华江羽后半句“我们只少了点盘缠”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唐忱打断他:“那个叫匿馥的丫鬟,能带走吗?”
“啊?”
三个人,包括站在一旁的匿馥,齐齐看向唐忱。
唐忱不动声色,继续喝碗里的粥。
“这……还是要看她本人……”吴应看向匿馥,后者激动地点头。
“那好吧。”
华江羽原本以为吴应是典型的富家老爷,没想到仅仅一个丫鬟也能有如此大的主权。他明白幸琴为何会选择他了。
毕竟,在大世家里长大的孩子,遇见了如此自由的人,免不了会产生其他的情感,久而久之,转变为爱情也说不定。
只是……唐忱你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唐忱无视华江羽的眼神,将碗一放,对吴应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去换身衣服!”匿馥急忙离开。
吴应将二人送至门口便转回去照顾自家儿子了。趁匿馥还没出来,华江羽问道:“为什么要把她带上?”
她可是杀你那人的帮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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