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是也是陛下哥哥的弟弟吗?”莲儿拉着母亲的小手说道。
“莲儿,别乱说,魔神是魔神。”
“哦”莲儿听话的不再说话。
楚夭道,“灵歌,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如今魔神的声名皆是人人惧怕,那些曾经令南域沉入无寂海的仙者纷纷都四处逃散,苍南国的大皇子被曝尸在大殿外,手段残忍。”
楚灵歌道,“你带莲儿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楚夭道,“难道你不怕他来找你,报复你。”
楚灵歌没有回答,他坐在书桌前安静的提笔作画,他一直都在等姜离情来找他。
一个少年端着药盏,眉目清秀灵动,劝道,“长公主,这是今日的药,已经熬好了,陛下仙元还未复原就不要再作画了。”
少年将药轻放在楚灵歌的书桌上,抬眼看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药还在散发着热气,少年端起药碗,递到楚灵歌身前,“陛下,药凉了功效可就大大不如前了,长公主拿出这么好的雪山灵芝,可是难遇见啊。”
楚灵歌放下手中的笔,“孤没病,端走吧。”
楚夭气恼,拉起少年的胳膊,碗中的药也洒了出来,“若初,跟本公主回莲山居,回去收拾你的药材,带着莲儿,明日便走吧。”
李若初道,“公主,您先带着莲儿回去吧,我是药师,也是医者,等陛下的仙元恢复如初,我再回去也不迟。”
“随你吧!他就是心病!”楚夭抱起地上的莲儿,起身离开无心殿。
无心殿外的梨花已经含苞待放,洁白的花瓣如凛冬的寒雪,纯洁无暇,李若初折下一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铺面。
曾经也有一个人,如树上的梨花,清纯淡雅,自带一身清香,是他一次次的没有抓住,是他错过了。
他爱自己,可以越过层层阻隔,可他却留给他伤害,失望,和数不清的绝望,最后只剩一句,道阻且长,他疯了,傻了,他却将他留在身边,甚至忘记了父王对自己的嘱托。
他清澈的眼眸因自己变得浑浊,他什么都不懂,却因自己沾染七情六欲之苦,他多么希望焚情的箭可以刺穿自己的心脏,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李若初回过头,看见门外站着楚灵歌的身影,走上前问道,“陛下整日愁眉难舒,可是心中思念着谁?”
思念……
他确实在思念,还在沉回于过去的种种,确是再也回不去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慌了神,眼前的人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开始重叠,他竟然将眼前的李若初望成了姜离情。
他低头嘲笑自己,自己果然是病入膏肓了,看人都看得不真切了,世上只有一个姜离情,是自己亲手毁了他。
远处的姜离情坐在楼阁的高处,黑纱飘曳,一双眼眸远远地望去,无心殿外的人,一个如清分明月般的矗立在殿外,不染尘埃,一个如……如……
他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快。
他如今是魔神,为何还要偷偷的望向无心殿,他在躲避什么?他想要做的,就应该直截了当的去做!
一阵狂风拂来,李若初被风吹的差点站不稳,树上梨花被纷纷卷落在地,好好的梨花一地的飘零。
姜离情黑纱随风飘散,身后三千长发如墨,他整个人就如同墨在水中散开般,妖冶中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
楚灵歌伸手扶住李若初,待风散去,他望向那个早已不同往日的姜离情。
一树的梨花此刻只剩下枯枝,李若初抬头望去,眼前的人让他不敢直视,难道……这就是魔神吗?
“好一对清风相伴,明月作陪的佳人。”姜离情一双赤金瞳孔凌厉的望向李若初。
“你先下去吧,若初。”楚灵歌开口道。
李若初被姜离情的眼神摄主,脚下不得动弹,姜离情走向前,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少年。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不痛快了。
眼前的少年一尘不染,白净的小脸,天真的眼眸没有一丝污浊,他的手掐住李若初的脖子,他想将眼前的人脖子掐断!
这不就是从前的他吗,从前的他亦是无所畏惧敢爱敢恨,从前的他心地善良,从前的他不惧生死,从前的他奋不顾身的爱着眼前的人!
姜离情的手越发用力,却被楚灵歌抓着手腕脱开,“他只是个药师,你有什么恨,什么气,只管对我一人来。”
“我偏不,我就要杀了他!”姜离情再次向李若初袭去,却被楚灵歌挡在身前。
“你不是说他只是个药师吗?怎么,我只是杀一个药师罢了,你竟亲自护在他的身前”
姜离情嘲笑出声,“楚灵歌,你果然厉害,无论何时,你都可以让我心里不痛快,就算我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魔神,你依然可以让我不痛快。”
楚灵歌望向他,“你究竟如何,才能放下。”
“放下!你竟然问我如何才能放下!除非你能将雪炼还给我,无心无情两把断剑复原,南域从无寂海升起,所有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你明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还要劝我放下,你真是可笑啊,楚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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