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侍不再拥有自有权,一切都为了雄主服务。
但那三年,雄主昏迷,即便他不那么做,也不过再给那些虫族们一些批判他的实料——毕竟他已经被国民骂得体无完肤了。
监狱长曾经听说过斐拉这位少将在军队中的英勇伟绩,对于斐拉这个少将的气性还是很相信的。所以他认为斐拉少将不会因为摆脱一丝的骂名而做表面功夫。
只要他做,便是真心实意。
监狱长看着眼前早已没有在军队时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将,心底滑过一丝的惋惜。世虫只为大皇子惋惜,又有谁为了一名低贱的雌侍惋惜呢?
作为雌虫,最为可怜的,就是成为一名低贱的雌侍了。
监狱长同样身为一名雌侍,虽然在工作时好似风光无限,但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家时的地位。
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他家的雄虫不过有两位雌侍,一名雌君,算是西恩国中较为专情的雄主。
怀着对可怜虫的同情,监狱长压抑住了工作之时下意识的嘲弄语气,放柔了些许声音。“斐拉少将,接下来的路,您自己走吧。”
他用了您,算是给足了斐拉面子。
斐拉抬起头,眼神之中了无生气,但其中的坚韧不拔却怎么也没有消亡。
或许,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监狱长朝他淡淡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斐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苍郁的树木生长在两层宫殿旁,同样包裹住了通向宫殿的道路。
道路是被鹅卵石铺成的窄小道路,随着树木栽植的方位变换着位置,蜿蜒直至宫殿门口。
眼前的景色他很熟悉,熟悉地令他不可置信。
琥珀色的眼睛之中似有光芒闪过,他穿着单薄的布料站在鹅卵石道路口,踌躇忐忑。
微热的风吹拂着他微长的发丝,骚挠得他的脸颊微痒,他睁着眼睛,微微仰头望着宫殿的二楼。
那是他之前一直去的宫殿,照顾大皇子的时候所去的宫殿。
也是他在这五年之中呆着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心头各种想法闪过。他不是很明白监狱长将他扔置在此处的原因,难道处决的事情暂时压制了下来,所以他才能继续照顾雄主吗?
无法理解的事情,即便再怎么思考也无法得到答案。
他低垂下头,心脏中有股酸涩的感觉充盈,同样好似有根尖针在不断刺着他那跳动的心脏。
“噗通、噗通”,跳的异常得快速,他的身体突然就被重新注满了力量。
短暂的怔愣之后,斐拉拉了拉自己单薄的衣料,然后郑重地走了进去。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草木味道,熟悉的声音,每个地方都让他感到愉悦。
不管怎么样,不用死了!
他在心里想着,正准备推开紧闭的大门,但这一次,却不如同之前一样,反而是在他推开大门之前,里头已经先打开了。
“您回来了。”那是一名娇小的亚雌,身上穿着只是侍官才能穿着的侍官服。
斐拉张了张唇,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但那位侍官依旧微笑着对着斐拉道:“大皇子已经等您很久了。”侍官其实很厌恶眼前这位善妒的雌侍,但现如今是在大皇子的宫殿之中,而大皇子过于善良原谅了眼前这位善妒的雌侍,他们这些做侍官的,也只能遵从。
“什么?”斐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琥珀色的眼睛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发丝还有些杂乱,根本没有好好打理。
他作为失去雄主三年的雌侍,本就没有什么义务为了讨雄主的欢心而每日好好打扮。
侍官面色不变,只是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原本的笑容也淡了许多。“斐拉雌侍,您的雄主在等您。”
这一次,斐拉相信,他没有听错。
雄主苏醒之前,他满心是希望雄主苏醒,但如今听到雄主真的苏醒的消息之后,他却是脑子一片空白。
慌张、恐惧、酸涩,所有奇怪的感情从他的心口溢出,疼痛得令他差点直不起腰。
“斐拉雌侍,请您快些,若是被雄主责罚,可不是臣的过错。”侍官冷冷地提醒。他原本还可以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对待这位雌侍,但如今看见这雌侍发白的脸色,立刻怒火中烧。
恶毒的雌侍!听到自己的雄主醒来,竟然如此的恐惧!定然是害怕雄主责罚!
但他毕竟只不过普通的侍官,根本没有为大皇子打抱不平的能力,甚至还要做小伏低,兢兢业业地照顾眼前的雌侍。
这位侍官是新分配到大皇子宫殿的侍官,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一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一夜知道真相的所有虫族要么被杀,要么就被分配到了遥远的垃圾星,终生都不可能回到母星。
侍官见那位雌侍依旧一脸惨白,他气得直接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哼了一声,就将他置于门口不闻不问。他还需要为伟大的大皇子准备午餐,哪有那个星际时间给他浪费。
他走进厨房,给木愣愣站在那里的机器人设定好了任务,这才继续料理他的食物。
虽然西恩国早就可以通过营养剂补充虫族所需的能量,但皇室成为自然不可能与那些平民一样,而该吃些精致的菜肴,以便获取美味的口感。
斐拉盯着那位侍官走进厨房,看着那家用机器人开始运作,感受着这个宫殿之中突然而来的生活感,心尖一阵一阵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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