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对他最了解的还是你啊。你俩这近一千年来互相不对付,互看对方不顺眼……”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涵月起身别了别手,立玉的话还没说完,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该做的决定需得好友自己下决心。
立玉对着空处撇撇嘴,揉着习习的耳朵,自言自语,“每次只要说到灼云的事,他都这副怪模样,真好玩……”
[如果可能,我曾想否认你的存在。可即使这样做,也抹杀掩饰不了我的过去。
我对你不起,事到如今,我不会乞求你的谅解,也不会寻求你的原谅。
这就是我的现状,我的心中所剩之物,只有悲伤,悲伤……]
脑海中又回忆起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刻进了他的血肉,无法轻易忘记。
不过这些话,他已经五百年没有再想起了。
涵月飞在天际,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这个心结不解开,还是不该见他。
不久之后,涵月和灼云在芝山打了一架的消息,不胫而走。
毕竟当日灼云弄的动静太大,芝山及周围群山的飞禽走兽,地精妖怪,总有爱嚼舌的。
不过流言传着传着,变了味儿。
最终流传最广的版本是,涵月和灼云一同看上了芝山的蛇妖立玉,进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立玉逗着习习,全然不知他在传闻中已是天生媚骨,自成风流的世间一大祸害。
消息透过桃雨传到涵月时,他正躺在左安宫的庭院中晒太阳。听到流言不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是吗?挺好。”
随便怎么传都好,只要不涉及旱妖之事就行。
桃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为涵月捏了一把汗,默默祈祷消息不要传到青帝耳中。
流言虽然不靠谱,但在众位神族之间,青族涵月和白族灼云不合一事,再次加深了印象。
泳星带着青雉在熊七府上做客,听到谣言,口中的烈酒喷了一地。他脸咳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倒是熊七把熊掌一抬,重重踩在席桌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熊口一张,白沫四溅,“纯属谣言,胡说八道。谁不要命的在背后嚼二殿下的舌根,定是些没见识,年岁不足的小妖怪。灼云上神倾慕北国公主水如月几百年,那是一个立玉可以比的吗”
泳星喉头辣的不行,还在不停咳嗽,却还不忘记伸手给熊七鼓掌。
虽然他想反驳的是,他家二哥品行端正,断不会为了争风吃……这种事胡闹的。
“水如月……”
青雉坐在旁侧,不时拍打泳星后背,不断给他顺气。另一只手捏着下巴,轻吟着这个名字,面上若有所思。
这声轻语被泳星听进了耳朵,他一把拉住青雉的手,双眼放光,“怎么?你知道这个水如月公主?我从未去过北国,这位公主也未曾来过青族,无缘相见,你给我讲讲。”
青雉揉了揉鼻子,模样有些犹豫,“北海海神是我亲叔父,九百年前叔父诞辰,我随父亲去往北海贺寿,在宴会中有缘见过一面。”
“面貌如何?性情怎样?”泳星急切的追问,熊七也凑了过来,对传言中的水如月也是好奇。
青雉回想了一番,神情有些怪异。
“说呀!到底如何?”
在熊七和泳星的热切目光之下,青雉给出了八字评价,“貌比花神,世间殊色。”
泳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重新抿了一口酒,目露向往之色,“有机会还得去一次北国,当面见一见这个公主。不过要那凶神在场才好玩。”
青雉赶紧拉着泳星问道,“灼云上神和水如月公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泳星伸手一指熊七,“你问他,我那时我还未出世呢!”
熊七屏退在场其他妖兽,靠过来围着长桌,三人形成一个小三角。
“当年我南游赤族,并不在族内,消息也是回族后族人告诉的我。我启程去赤族时,水如月和她的兄长刚到白族,一同在镜夕宫做客。”
“传闻这水如月公主生得极漂亮,白族人一波波的围在镜夕宫外头,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灼云上神素来脾气阴晴不定,东方神族中容貌出众的神女也不少,平日也没见他对谁有个好脸色。偏对这水如月公主不同。他俩当时关系甚好,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携手同游有说有笑。”
泳星试着想了想那恶神欢声笑语的样子,厌恶地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熊七忽然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突然有天夜里,灼云一把真火烧了半个镜夕宫。连着第二日,水如月一行便急忙忙回了北国。”
青雉倾斜着身子,侧耳听得入神,“听来两人应是互相属意,灼云上神为何忽然大发雷霆,如此大动干戈?那夜发生了什么?”
“听白族的侍从讲,白日里好像听闻到两人说过‘喜欢,结亲’的话,不过也没谁听得真切。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别的便不曾听闻。”
熊七作为青族午山山神,地位不高,妄自谈论白族上神已然不对,多的话他可不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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