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玩的东西!早晚会放低!”
“爱侣爱到一个地步,便另寻安慰!”
林望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神经病!你漏词了!”
于戎无所顾忌了:“夕阳无线好,天色已黄昏!”
“要献便献吻!”
林望月继续骂:“痴线!”
于戎回过头冲他笑:“我也会讲一点广东话哦,你不要乱骂,我听得懂……”
林望月指指手上的dv:“都帮你拍下来了!”
于戎扮了个鬼脸,跳了起来,调转头往前跑,跑了没几步,他拽过林望月,一齐往前猛冲,他冲出了沙滩,冲进了海里,一波海浪冷得他跳脚骂街,他无路可走了,瘫倒在了水里。
忘魂
第三章(下)(二)
阿篷提前结束了在清迈的工作,马不停蹄赶来泰缅边境。于戎宿醉得厉害,第二天醒了之后,头都抬不起来,听阿丽说阿篷下午就能到葫芦岛,他直挺挺地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望着屋子吊顶说:“那我现在起来。”
人却一动不动。
阿丽和林望月坐在他边上打牌,阿丽说:“还是再睡会儿吧,要吃东西吗?”
林望月说:“一对皮蛋。”
阿丽略显惊奇:“这叫做皮蛋?”
于戎按着额头:“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房子在晃?”
“海边的房子是这样的。”阿丽说,递了瓶矿泉水给他,“晚上蚊子还很多,你睡得很沉,可能没感觉到,我和林摄像住在隔壁,感觉很明显。”
林望月说:“三。”
于戎喝了口水,舔舔嘴唇皮,挣扎着望向林望月和阿丽:“我想拍些空镜头……镜头……”
阿丽问道:“今晚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林望月又出了两张牌,说:“去高当住吧。”
两个人都不看他,一个看牌桌,一个看牌。两人的胳膊上都起了不少红疹子。
于戎把目光转了回来,继续和那黑乎乎的吊顶干瞪眼,念叨着:“没事,没关系,我能……”
“你闭嘴吧。”林望月扔过来一条毯子,于戎闭嘴了,他被这条满是鱼腥味的毛毯熏得晕了过去。
又是一活。醒来外面原归是白天,阿丽不在了,林望月还在,但他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于戎忙喊住他:“你去哪里?”
林望月一指前头:“你朋友来了啊,我们去接他。”
前头是白晃晃的光,模模糊糊有一道像阿丽的影子嵌在那里。于戎撑起身子,坐起来了,不停拍打脸颊,说:“我也去……”
他干呕了声,扫了眼近旁,抓过一张矮桌上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水是温的,他的手脚,呼吸都是温的。不大的木屋子里东西方向开了两扇窗,温热的海风来回吹拂。
林望月催他:“那你快点。”
于戎左右看看:“相机呢?”
林望月指指他的脚,于戎往床底一看,相机包和行李箱都塞在了床下面,他把相机包拖了出来,抓了个dv,出门了。
阿丽带他们去昨晚上岸的地方接阿篷,苏的船开出去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她估摸着阿篷就快到了。三人站在沙滩上,近海却不见船只的踪影。吊脚楼那一片也是安安静静的,一些舢板似的小船分绑在一根根插进海滩里的木头吊脚上,正随着海波浮沉。
林望月拱了拱于戎:“讲个鬼故事给你听吧。”
于戎开了dv在拍周围的环境,低着声音问:“什么?”
林望月说:“其实,岛上除了我们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人。”
于戎耷拉着眼角看他,林望月耸起肩膀,眨着黑亮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一副沉湎恶作剧的神态。
于戎说:“不,其实是我们昨晚踏上的是一个异次元的岛屿,是别的世界。而在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我们失踪了,阿篷正满世界找我们呢。”
林望月点点头,接着编:“其实我们早就死了。”
于戎点头:“嗯,出海的时候遇到了海啸。”
阿丽听笑了,林望月继续说:“然后,有一天,阿篷在海岛上,一个海浪过来,把一台dv卷上了海滩,他捡起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拍的是……”
于戎关掉了dv,一手插进口袋,长长舒出一口气:“他发现这是一个宣传索尼家用摄像机防水功能的广告!”
阿丽咯咯直笑,在额前搭了个棚,望着海面,挥舞起了手臂。
苏的船出现在了于戎的视野里。
阿篷一个人来的,人字拖,黑色短袖,印满香蕉花的四角裤衩,咬细雪茄烟,单肩挎一只双肩包。船还没停稳,他看到于戎,跳下船,跑过来就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拍着他的后背,热情得不得了:“好久不见!”
于戎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嗽着说:“不是说后天才忙完吗?”
“想到能见到老同学,我才不管电视台那些破事。”阿篷和于戎说英文,一头说,眼睛一头瞄林望月。苏的船上载了些日用品和两箱矿泉水,林望月跳上了船,和船下的阿丽配合着把东西往岸上送,最后他和苏一人抱一箱矿泉水下船,苏稳当地落了地,林望月一脚踩了个空,人往海里歪,于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对阿篷道:“这是我的摄像,林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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