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钟九离冷冷道:“他想不起来了。”
连良一怔,脸上不由浮现失望之色。
何子俊走入墓穴中,看着墙上的壁画,身穿戎装的青年在战场浴血奋战,犹如天神一般。为了突出他的骁勇善战,他体型也刻画得比旁人更大一些。再看到他的正脸的时候,何子俊的太阳穴犹如尖锐的刺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感觉涌入脑海之中。
这时,忽然有人大声道:“这里有个盗洞!”
何子俊寻着声音,浑浑噩噩的走了过去,着急赶来的工作人员穿过他的身体,快速的围了过去。
“那里?那里?”
“派个人下个看看?”
何子俊走到那盗洞前,忽然发现一枚陷入泥土之中的玉佩,他俯身去捡,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的捡起了那枚玉佩。
“快,快拿东西装好。”
工作人员用净水简单把玉佩表面的泥土冲洗干净,一块无暇通透的碧玉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人疑惑道:“咦,这玉怎么只有半块?”
“别是碎了,再找找,都小心些。”
“说不定是定情信物,另一半在墓主人的相好那。”
一滴泪顺着何子俊的脸颊划下,然后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
“收了我这玉佩你就是我的人了。”
“待我为你平定这天下,我就回来和你成亲。”
“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
何子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他哭得没由来,哭得茫然,他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满心的荒凉。
他似乎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连良听说墓被盗了立刻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派人下去看了吗?”
钟九离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不断落泪的何子俊,眉头不由一皱。
时间也该到了。
有人对着连良道:“刚刚张哥下去看了,这盗洞直接打到主墓室,东西倒是没动,但是棺椁被开了个洞,墓主人的尸体不见了。”
钟九离一惊,尸体不见了?
何子俊眼泪堪堪止住,他怔怔看着那盗洞入口。
“连队!”
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小青年跑了进来,“这附近还有一座墓!”
众人一惊,纷纷侧目。
那小青年喘着气道:“这两个墓好像是同一个朝代的,而且墓主人好像彼此认识。”
连队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钟九离大步跟上。
何子俊也回过神,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
另一间墓距离此地不远,两座墓简直挨在一块,这在以前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间墓同样也有盗的痕迹,东西同样完整,尸体同样不翼而飞。
连良进入墓中,一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扫去石碑的灰尘,上面的字逐渐露了出来。
这座墓的墓主人是个皇帝,名叫李灼。
在墓志铭中,详细的诉说了此人的一生和一个朝代的兴衰。
这是个在历史上鲜少被提及过的小国——雁国,成立不过百余年,便彻底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而李灼正是雁国最后一位皇帝,据记载,他登基时雁国已处于飘摇之际,敌军压境。而在这个当头,大将军衡元晟死于战场,一时群龙无首,国破家亡。
李灼在为衡元晟举办了极为隆重的葬礼,随后自尽,并将自己安葬在衡元晟墓旁。
何子俊怔怔的看着壁画上的李灼,愣住了,虽然仅有寥寥几笔,可他依旧从中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钟九离也看了出来,他问道:“你是李灼?”
何子俊不由想起昨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人,他摇头,怔怔道:“是他。”
钟九离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车上的是李灼?”
何子俊茫然的点点头,如果车上的是李灼,那他又是谁?为什么他和李灼如此相像?
钟九离也颇为疑惑,他看向连良,问道:“李灼有没有兄弟?”
连良楞了一下,他摇摇头,“墓志铭中不曾提起,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个李灼和衡元晟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你看这句,‘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大概意思是我们历经艰难才成为这样的知己,然而后半生的缘分恐怕只能等来世再续,这个诺言,请你一定要记住。而且,这个墓志铭里,有大半篇幅都是在描述衡元晟的,简直,简直——就像一封情书!”
何子俊缓缓眨眼,心下茫然一片,这话原来是对李灼说的?那他和衡元晟是什么关系?他和李灼又是什么关系?
他垂下头,思绪如麻。
*
“主上!将军醒了!”
老仆慌慌张张的闯进屋里,正躺在榻上休息的人立刻睁开眼,他翻身下榻,一张俊美而阴翳的脸露了出来,“怎么回事?明明还不到时候!?”
那老仆弯着身,一边步步紧随一边道:“属下也不知。”
李灼皱眉冷哼,大步而出,很快便走到一扇门前,他停下脚步,早就停止了跳动了心脏此刻仿佛再次跃动了起来,他抬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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