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步步紧逼,“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宴问道给出了和钟九离一样的说法:“墟变化万千,他想变成谁的模样都可以。”
宋辞自然不信,他追问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回,宴问道半响没答,最后只沉沉的叹了声气。
宋辞不再紧逼,他道:“我等你回来告诉我。”
挂了电话后,宋辞忍不住抬头望向月空,他自己不敢想钟九离和宴问道也不敢告诉他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这时,关凌彦从屋里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宋辞望去,“要走了?”
关凌彦点头,道:“回去准备一下。”
在刚开始的震惊过后,他便坦然的接受了两人的关系,毕竟也不是瞎子,从宋辞和钟九离的相处中他也看出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只是——
关凌彦望向宋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宋辞脸上隐约现有灰败之气,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第一次在宋辞脸上看到这种面相。
这也意味着宋辞真的时日无多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敛起忧愁,上前拍了拍了宋辞的肩膀,“明天见。”
宋辞挥挥手,挤出一丝笑意来:“明天见。”
过了会,钟九离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两人并肩坐在树下,吹着晚夏的凉风吃着冰镇过的水果,聊着琐碎的事,说不出的惬意。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时间将这一刻永恒的定格了。
他们再也无须面对生离死别。
关凌彦去了趟天师观,近年来鲜少有天师结为道侣,自然也不再有人记得该如何祀礼。关凌彦被临时委以重任,自然也不敢马虎,只好连夜翻阅古籍。找了许久,他才在一本有些年头的古籍中找到了这方面的资料,在翻阅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枚样式古怪的铜钱拓印,他觉得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便翻了过去。
过了会,他倒回至刚才那页,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想起来他在那见过这枚铜钱了——宋辞的护身符里。
他仔仔细细的把那铜钱拓印上的字看了数遍——镇邪驱魔印。
关凌彦缓缓眨了下眼,压下心底的不安和紧张,他思忖片刻,把这书揣进了背包里。
第二天一早,关凌彦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了小院子,和他来得一样早的还有同样顶着熊猫眼的赵一诺几人。
叶云泽看到他,冲他点了点头,算打过了招呼。
关凌彦看了眼紧闭的卧室大门,问道:“还没起?”
赵一诺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大师兄刚起,二师兄还在睡。”
她昨天接到宋辞的电话兴奋了一夜,怎么睡也睡不找,于是一早就拉着金南陵和叶云泽来了。
叶云泽和金南陵倒是不吃惊,叶云泽是早就看了出来,金南陵则是对此事无感,他神经一向迟钝。
关凌彦见三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拉着他们一起准备今天的祀礼。
赵一诺兴致勃勃,一边听着一便暗暗记了下来,忽闪忽闪的眼睛不住往金南陵身上打量。
忙活得差不多了,宋辞也起来了,关凌彦一见到他便想起那枚拓印,不由避开了视线。
宋辞也没注意到,他一出来,赵一诺便迎了过去,像只小吉娃娃似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少胳膊断腿才松了口气。
“幸好你没事!”
赵一诺眼眶浮泪,带着喜极而泣的哭腔。
她刚听说宋辞被掳走就急得不行,偏偏大师兄什么都不肯说,直到墟被捕,她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宋辞揉揉她的头,轻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赵一诺抬着头,把头送入宋辞手心,刚要开口,却是一楞。
宋辞见她面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叶云泽闻言看来,也是一怔。
赵一诺匆忙回过神,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慌乱,“没,没什么。”
——宋辞脸上带着明显的死气!
叶云泽目光一沉,不由想起了那通陌生的电话,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墟已经被捕,那邪魔真的会现世吗?
早上这餐饭众人吃得食不知味,每个人都各揣心思,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容。
唯二开心的就是马上可以回家的林超和懵懂不知事的初九,就连一向迟钝的金南陵也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墟的事结束的太轻易了。
吉时将至的时候众人换上了天师服,就连安晏也幻作人形,换上了一声火红的衣裳,好似个小花童。
林超看得羡慕不已,只恨自己不是天师,只好把初九打扮得喜气洋洋。
钟九离和宋辞身上那套则显得于平时的天师服有些不同——是当年钟其渊和顾卿成婚时穿的那套天师服。顾卿的那套宋辞找人改成了男式的换上,毕竟时间赶,想要重新缝制一套已经来不及。
不过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合适。
两人一身蓝底红边的宽松大褂,意为法天之意,内里为交领、宽袖的得罗,得罗自掖下叉开,内带衬摆,显得极为飘逸潇洒,上面还有用暗纹绣有鸟类的羽毛纹饰,行走时方能见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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