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他困在其中，被虚幻的假象蒙蔽了他的眼睛。直到假象破灭，他才发现他活在谎言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我需要知道这一切。”
然而话音未落，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尾音也染上了哭腔。
他抬起手，摸去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杏眼圆睁，既愤怒又委屈的看着钟九离。
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钟九离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钟九离一对上他泛红的眼睛，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点了点头，从胸腔发出一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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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停在维登酒店门口，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是那里现在围满了架着长/枪大炮的媒体。
“大师兄。”
他们一下车，叶云泽就冒了出来。
赵一诺和金南陵付了车钱也连忙跟上，“现在什么情况?”
叶云泽道：“跟我来。”
四人跟了上去，叶云泽带他们绕到后门，那里也有零星几家媒体，还有两个看守在哪的警察。
叶云泽领着他们越过封锁线，朝里走去。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根据初步调查，唐嘉的死并非人为。上面也派了特别调查小组和我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一进酒店，宋辞就觉得浑身一凉，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他正专心的听着叶云泽说话，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他问道：“特别调查小组?”
叶云泽解释道：“有些案子查不到人为迹象的时候就会转到特别调查小组，再由特别调查小组备案并交由天师协会。”
等候电梯的间隙，叶云泽从镜中瞟了钟九离一眼。
他告诉董炜这事的时候，董炜并不吃惊，显然他们已经见过面，这也是钟九离为什么会突然在z市的原因。
“大师兄，你这次为什么会忽然下山?”
他把赵一诺的问题的又问了一遍，也做好了钟九离不会回答的准备。
钟九离用余光瞥了宋辞一眼，想起他在车上的那番话，迟钝的神经仿佛被拨动了一下。
他垂下眼，轻启薄唇。
☆、第十四章
在天师协会还未成立之前，老一辈的天师会给厉鬼定级。而能被定级的至少也是为祸一方的鬼王。其中，最为特殊和最为厉害的存在便是s级的厉鬼，早些年间，他们被统称为墟，意为毁灭。
而距离上次墟的诞生，已有近百年，战争促使恶灵为患，而墟也运势而生。
当年钟家祖先拼尽全力才将墟消灭，但是墟死后，阴气外泄，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大地不宁。
一直到近几十年，人间太平，人口数量急增，生气大涨，鬼也就不好生存。所以这些年够得上定级排辈的鬼也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天师协会的成立，新的规则成立，天师开始按阶排资。
所以渐渐，也很少再有天师知道这些。
一直到新的墟的诞生，这些尘封的旧事才被人再次提起。
所以赵一诺几人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墟的存在一直从未对外公开过，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正常，等你们接任天师观的时候，大概就能知道，我这次上山也是为了把他捕捉归案。”
钟九离淡淡地说道。
赵一诺听得一楞一愣的，脑子还有些发懵。
叶云泽倒是先回过神，“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沉默寡言的金南陵也点点头，从胸腔发出一声沉闷的嗯字。
宋辞的神色则颇为复杂，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的问道：“那这个墟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不让我一个人出门。”
钟九离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他沉默半响，半阖着眼，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的命格有些特殊，墟没有身体，他急需一个‘容器’盛下他，你的身体非常适合。”
宋辞心里咯噔一声，他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开什么玩笑。”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缓缓打开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走了进去。
电梯里，赵一诺拍拍宋辞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他不会有机会得逞的。”说完，她抬起头看向钟九离，眼里带着崇拜，“是吧，大师兄。”
钟九离半垂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旁的叶云泽则显得心思沉重，如果天师协会那帮人能杀了墟，就不会让他活到现在，钟九离更不可能让一个对宋辞虎视眈眈的厉鬼活下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无能为力。
能让整个天师协会和钟家都束手无策的存在，叶云泽不敢想，几乎瞬间，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电梯到了19楼，门一开，众人便走了出去，藏匿在角落的某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爬远了。
宋辞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嘀咕道：“什么味道?”
钟九离惊觉的看起了四周，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某处。
“被发现了。”
身处黑雾中的墟发出一声叹息，随后他又轻快的笑了起来，“他就像我一样敏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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