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饭菜也不再可口,他放下筷子,觉得有些顶胃了。
钟九离看了他一眼,“吃饱了?”
甚至就连钟九离仿佛都有些不堪入目了,他垂着头,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钟九离不明所以,直接问道:“怎么了?”
宋辞颇为烦躁的推开椅子,留下一句,“没事。”便朝着客厅走去。
话已经说开,钟九离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更加正大光明的管起了宋辞。
他跟着宋辞走到客厅,又问道:“怎么了?”
宋辞脱口而出:“你很烦。”
说完,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用余光瞥了钟九离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钟九离暗暗一笑,他道:“那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宋辞心里却更为烦躁了,钟九离问他他不开心,可是他不问他他更不开心。
“站住。”
宋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定自己都要死了还怕什么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他喝住了钟九离。
钟九离脚步一顿,他转过身,垂眼看着宋辞。
宋辞清了清嗓子,道:“你和我说说我们以前在山上的日子。”
这一说,就是一个下午。
两人一问一答,通常是钟九离说一件事,宋辞抛去七八个问题,钟九离再一一解答。如此循环往复,两人聊了一个下午。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这一个下午说的话,比过去三年说过的话都要多,也只有在宋辞身边的时候他才有堪称健谈的一面。
而宋辞也从中得到了一些满意的答案。
比如,因为他嫌山上厨娘做的菜难吃,不肯吃饭,所以钟九离才学的做饭。
又比如,山上只有他们两个同龄人。他们一直同吃同睡,一直到他重伤失忆,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你胸口的伤的是怎么回事?”
提起重伤,宋辞忽然想起钟九离胸口那狰狞的伤疤,似乎是近几年造成的。
钟九离喝了一口水,声音有些沙哑:“下次再说。”
刚入黄昏不久,天就渐渐黑了,关凌彦再次登门。
他见宋辞已经恢复了精神,压在心上的石头也稍轻了一些。
林超捣鼓着他带来的桃木剑和符水还有一堆小玩意,问道:“我们真的要去抓赵静亚?”
关凌彦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去阻止她误入歧途。”
他跟赵笃之独自揽下这个活,就是为了阻止赵静亚真的伤了人,到时候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夜里的桐花小学看起来的确有些恐怖,称得上鬼影幢幢,再加上周围废弃已久,早就没人居住了。入了夜静得出奇而且连个路灯也没有,更是显得阴森可怖。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有人忍不住骂出了声。
还有财大气粗的,“不就是为了要钱,说一声,我把钱给他得了,非得要老子来这么个鬼地方,真他娘的晦气!”
一个模样艳丽的中年女人抱着肩,皱着眉冷声说道,“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打着死人的名号作孽,也不怕遭报应!”
“就是,就是。”
“没错,太缺德了!”
有不少人附和着她,同仇敌忾的斥责着无良的匪徒。
另一个站在稍远地方的瘦得和竹竿一样的女人点了支烟,慢声道:“都消停点吧,真被听见了遭罪的可是小孩。”
听到这话,也有一些胆小的忍不住落了泪。
他们当中有不少像先头几位那样镇定自若的,但是更多的人担心着孩子,同时心里有些发怵。
他们昨天下午被告知孩子被绑架了,绑匪的要求他们今天晚上九点来桐花小学,却没有提其它要求。
再联想起孩子的学校里的怪异表现,有的人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一阵风吹过,把她呜咽的哭声带远,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忍不住吼道:“别哭了!”
那落泪的女人抬起头,冲着那人道:“你有什么脸吼我!”
那人手上打着石膏,脸上缠着纱布,看起来有些凄惨,他嚷嚷道:“吵死了!”
落泪的女人怒吼一声:“宋德光!”随后伸出手去打他,边打边嚷道:“还不怪你,要不是你当年那么欺负赵静亚,我们的孩子会被人绑架吗?!”
宋德光手上打着石膏,腿脚也不灵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低下头,紧紧护着胸前的东西,吼道:“你搞清楚,赵静亚早他妈死了!再说,就算真是她来复仇,为什么不单单找我,而是所有人?一个个把自己摘得可干净了,当年做的那点屁事都忘了?!如果我是主谋你们就是帮凶!谁也逃不掉!”
他一吼完,那个打他的女人也停下手来,蹲在地上呜咽直哭。
听着两人吵架的内容,旁的人也都消停下来,静默不语。
九点一到,吱呀一声,桐花小学那破旧生锈的铁门在夜幕中缓缓打开了,似乎一场好戏了拉开了帷幕。
☆、第二十八章
众人左看右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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