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一怔，觉得这事未免太巧了点。
陈封也琢磨出一点不对劲，他试探问道：“是有人在故意引他出来?”
宋辞没说话，如果那老太太真是出了意外，那墟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王海英刚一出现就被杀了，这说明墟一直暗中盯着，随时想找机会斩草除根。
但是墟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人间的秩序和规则约束不了他，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宋辞目光不由一沉。这时，钟九离走了进来，众人抬头看去，一时都看愣了。
宋辞走到他面前，挡住了别人的视线，问道：“抓到了吗?”
钟九离摇头，眼神向下一瞥，落在王海英身上，道：“死了?”
宋辞点头，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嗯。”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随后他又抬起头，道：“有件事很奇怪。”
“.......就是这样，但是墟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王海英根本对他构成多大的威胁。”
宋辞把事情经过和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钟九离道：“你还记得唐嘉的案子吧?墟其实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他身后还有别人。”语气一顿，看了眼周围，道：“换个地方说。”
车上，钟九离从十七年前他父母的死开始慢慢说起，“十七年前西北大乱，我父亲奉命前去镇邪，后来出了意外，死了。和尸体一起运回来的还有一把剑，但是直到三年前我和爷爷才发现那把剑被掉包了。”
宋辞忍不住问道：“那把剑和墟有什么关系?”
钟九离道：“斩魂剑能号令诸神斩尽一切不属于人间之物，包括鬼神。”
宋辞猜测道：“所以墟为了夺走这把剑，杀了你父亲?”
钟九离并未点头，“杀了我父亲是他，但是夺走剑的人另有其人。”
宋辞一脸不解。
钟九离继续说：“斩魂剑上有钟家历代先人灵力加持，墟根本无法近身。”
宋辞更为疑惑，“那会是谁?”话音刚落，他心里咯噔一声，他瞪大眼抬头看向钟九离。
两人对视片刻，钟九离点了点头，“有内鬼。”
宋辞一激灵，问道：“是谁?”
钟九离他摇摇头，缓缓道：“十七年前一同去西北镇邪的一共有六个人，除了我父亲，其余五人都安全归来。我调查过他们五个，不过事发多年，留下的线索很少。”
宋辞问：“这五个人是谁?”
钟九离垂眼轻声道：“青云观的徐百鸣、云耀观的付国廷、白鹤观的黄鑫、太昊观的胡谦还有三玄观的谭振良。”
宋辞心狠狠一跳，这几个名字他是头一次听到，但是这几个天师观的名字他却并不陌生。
赵一诺便是云耀观的，叶云泽则是白鹤观的，金南陵则是太昊观，而且他们三人，将来都会成为这三间天师观的观主。就连关凌彦，将来也会成为青云观的弟子。
也就说，他们之间将来极有站在对立面。
钟九离隐过顾卿想要复活钟其渊的事，继续说道：“可笑的是，一直到唐嘉的案子，我才想起或许墟早在十七年前就和某个天师勾结在了一块。”
宋辞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悲怆，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还有一件事，在鬼市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
钟九离回握住他的手，又道。
宋辞一怔，“谁?”
钟九离道：“买下定魂丹的那个人，而且他认出了我。”
提及定魂丹宋辞却又想起一件事，他定定看着钟九离，问道：“你要定魂丹做什么?”
钟九离紧抿双唇。
宋辞紧紧盯着钟九离的侧影，“为什么?”
钟九离依旧不答。
宋辞捏着钟九离的脸颊把他的脸扳了过来，他眼一眯，圆溜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定魂丹能救我的命对不对?”
钟九离的目的实在不难猜，能让他豁出命的事不多，他自认自己便算其中最重要的一件。
钟九离垂下眼，浓密的长睫掩盖住了那双漂亮的双眸，和宋辞略为圆润的双眼不同，他的眼形更像一把匕首，锋利而冷冽。
“说话。”
见他半天不开口，宋辞捏了捏他脸颊，钟九离双唇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合，洁白的牙齿时隐时现，看起来有些可爱。
半响，钟九离才极为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宋辞却像是玩上了瘾，继续捏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红润的双唇有些心猿意马，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钟九离紧抿着双唇，长睫一垂，无声的抗拒的这个问题。
宋辞知道他要是不愿意，任谁也没办法让他开口，他只好收回手，无可奈何的恨声道：“你就憋着吧，最好一直都别让我知道。”
其实钟九离为什么不说的原因他也多少能猜出来一些。这世上那有什么这能救命的法子，如果真的有，那必然也是极难达成的条件，而且有违天道轮回，那这方法也必然不‘正’。
所以钟九离是打算把所有的艰辛和不堪都一并承担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言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