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里荒无人烟,幕天席地打一炮也无人知晓,这男人急的准备脱裤子,冷不丁抬头一看,见阴暗的半山里,好像有两个男人影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你妈逼看”,这保安心里有点慌,可他平时也是个街痞流氓,跟一群小混混称兄道弟,如今色字当头,胆子也横,见着山里有人,手下摁实了这女人的嘴,想着还是捂回了窝棚再说。
“你继续啊,我们不管的”,半山上黄毛的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说,语气里满是戏谑。
可嘴上说不管,俩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保安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还是收手保险些,又可惜这到嘴的鸭子,瞪高处那俩男人一眼,提了裤带转身想走,忽听身下传来一声女人的娇嗔。
“多谢两位大爷成全”。
保安心中一愣,黑夜中来不及细看,脚踝便是一紧,身子向后跌去,转眼间被一股大力推向海里,上半身湿的精透,想爬起来时头发又叫人捉紧了往下按,灌了好几口咸腥冰冷的海水,头晕脑胀的功夫,全身已被拖进海里,没了顶。
江垂云和苏老六看着渐渐归于平静的黢黑海面,笑嘻嘻地抽起了烟。
等了一会儿,只见沙滩上多了一个白衣女人,脸上满是喜色,冲他俩盈盈下拜。
“呦,还是个清朝的,老黄历的人儿就是礼数多,懂规矩,起来说话”,苏老六美滋滋地平平手,大尾巴狼一样叫那水鬼平身。
47.
“这位大爷好大的煞气,奴家不敢上前”。
那水鬼作了揖,阴惨惨地开口:“奴家这厢有礼了,囹圄此处多年,终于寻了替身,有了去处,再次谢过两位大爷不杀之恩”。
江垂云远远一瞧,这水鬼早已泡的发胀,面目浮肿,白皮压着青筋,两颗眼珠子混沌了黑白,看着有些新奇,他早些时候被苏老六哄着吃过一个水鬼,却是个新丧的,跟这泡发了上百年的大不一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水鬼以为江垂云惦记她这口注水肉,连忙岔开话头,殷勤说道:“二位爷可是为这半山阴尸而来?”
说到阴尸,苏老六脸色先变了,转身一看自己下的黄符,稀稀拉拉贴了半个山头,借着月光也看不出个大概,隐约看着这里山脉走向,竟真的是个小小的养尸地,偷藏在背阴地龙泉眼上。
刚才酒醉乱贴,竟没发现这里的蹊跷。
地龙,就是山脉走势高低,头尾呈相加之环抱形状,一片山脉能挑出一条地龙,都非常难得,风水先生登高望远,寻吉穴定阳宅,但凡望见一条,都暗压在手中藏着,不叫旁人知晓。
殷家世代以这种秘术见长,这次挑了这块荒滩投资,肯定是家里的长老来看过,知道是块风水宝地,只是这养尸地藏的极深,经年动乱又被盖了石土,连个坟包的样子也没有,若不是炸山开石,谁也发觉不了。
敢在这种地方养尸,肯定是心狠手辣的练家子,养出来的东西,根本无法对付。
苏老六心里忙不迭地叫苦,酒全醒了,站在山头上抱住江垂云的胳膊就不松手,颤声问道:“那阴尸养了多少年了?”
“奴家也不知晓,奴家在这里的时候,那阴尸已经养成了,听说曾经还是个大官儿呢,真是可怜啊”,水鬼摸着头发,笑嘻嘻的声音自山脚下传来:“那尸水跟这片海滩相连,经年戾气不散,奴家为这尸气所困,日日生不如死,如今那阴尸的棺椁叫人挖开,尸水见了光,绝了气,奴家这才能爬出来,寻个替身,早日投胎”。
苏老六算了算年月,少说三百年,也无暇理会那幸灾乐祸的水鬼,拉着江垂云就往山下走。
江垂云刚才就发现苏老六身子一直在颤,把人扯住了仔细一问,才知道这阴尸跟厉鬼大不相同,魂魄定在尸身中,经年累月指甲头发生长不断,皮肤柔韧通白跟活人并无二异,最可怕的却是有了法术能通阴阳,心思诡计比厉鬼还精明几分。
“那它不是照样怕我?”江垂云疑惑地问苏老六。
苏老六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四周黑黢黢的林子里张望,水鬼阴阳怪气的笑声自山下飘渺传来,林风冰凉地蹿着脖领子,苏老六全身一个激灵,小声哭道:“它是怕你,可是它不怕我,我那些烂符没屁用,咱们先下山,明儿早上再来,阳气重,它也好对付”。
实则是这阴尸多年难遇一个,属于高端课程,苏老六在殷家还没学明白就被赶了出来,也不知道具体的手段和应对方法,如今恨不得抱着长老们的大腿让他们再好好教一遍自己,现在只能抱头鼠窜,心想阴物畏光,总是没错的。
江垂云看苏老六如此瑟缩,也知大事不妙,二人黑暗中寻着山路往山下去,忽然鼻尖阵阵尸气传来,他俩心中都是一惊,知道那阴尸正在靠近,苏老六吓的都漏出几滴尿,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稀里糊涂翻了一个山包也不敢停留,爬起来趁势狂奔。
江垂云眼看他越跑越快,想开口叫他跑的慢些,离自己近点也安全,谁知眼前一花,月光下竟看见苏老六的背上多了个人,白衣黑发趴在苏老六肩上,被他带着一路下山。
“老苏!回来!快回来!你背上!”
苏老六心脏跳的快脑子也轰鸣,听不清楚江垂云说什么,脚下不敢停,回头问江垂云:“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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