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苏老六继续说道:“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这个皇帝找不到那个奸佞之人的魂魄,这就有些问题了,就算那个人转世投胎,人间生灵多阳气重难以寻找,可进了地府,鬼气一现,怎么也该找到了,总不会是,那个人这几百年都没有去过地府,直接升仙了?不对,这更不可能。”苏老六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枉杀无辜冤魂,升仙是不够格的,这点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
苏老六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江垂云,轻轻说道:“该不会,这个人是不死之身?”
话音刚落,茶几上苏老六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56.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江垂云穿着外套,垂头丧气地嘀咕。
苏老六一边套袜子也没忘在兜里揣一打黄符,预备着路上再画几张。
只有阿九趴在客厅毛绒绒的地毯上,睡的正香,周身花草丛丛,阳光弥漫,着实惬意。
温馨的午后因为一通电话打了水漂,原是年前苏老六接了一个活儿,谁知那苦主忽然着了急,主动加钱,苏老六一看见钱,之前的胆战心惊都抛诸脑后,拉着江垂云就要出门见财神。
关门前江垂云回头望了一眼睡梦中的阿九,又看看身边手忙脚乱穿鞋的苏老六,觉得现在的生活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让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充实和满足。
希望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
江垂云心里默念着新年的愿望。
。。。
“你身边应该没有鬼,干净的很,一点鬼气也没有,说实话,现在很少遇见你这么干净的气息了。”
苏老六说完,闻着面前的咖啡,皱着眉头,将调和用的牛奶和砂糖全倒了进去,尝了一口,还是觉得难喝。
江垂云白他一眼,给他叫了一杯橙汁。
“不是鬼,那又是什么呢?”
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胆颤心惊地说道。
这个男人叫做刘晨,滨城大学的老师,四十多岁,身材瘦削,穿着衬衫毛背心,旁边放着一件厚呢子风衣,瑟缩地坐在沙发里,眼珠左右顾盼,指尖一直微微发颤。
他的长相是很温润的,眼角眉间有些细纹,知识分子的气质,看着就让人想起民国书生,偏生从里到外,穿的都是名牌货,苏老六这个土包子只知道雷朋墨镜是好东西,可江垂云一眼就能看出,孟贤手上那块表,够滨城一套小公寓的钱。
这大学老师很有钱,不知是哪儿来的钱,但绝对是个金主。
“不是鬼,那就应该是别的古怪了,我们也有办法”,江垂云拿着手机,看着照片里的男人,装出很懂的样子,对刘晨说道:“我们得会会这个人,在这之前,你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照片里是刘晨的男朋友,于贤,一个年轻帅哥,二十出头的样子,并没有望向镜头,能看出是偷拍的。
刘晨说,他的男朋友不喜欢拍照,今年四十二岁。
跟二十年前他们认识的时候,于贤并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体,他一直保持着二十多岁年轻人的精力,旺盛地像个毛头小子。
刘晨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书呆子,醉心学术研究,并没有仔细留意这些事情,可日子久了,刘晨再糊涂也发现,他的男朋友不仅没有任何变化,连平时生活中的小磕小碰,也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哪怕是切菜留下的伤痕,不出几分钟,都会完好如初。
像一个自愈能力极强的怪物。
让刘晨彻底发狂的,是于贤的一场车祸。
车全部报废,可于贤居然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不,我不敢回去,他太可怕了”,刘晨暗暗握住风衣的一角,眼神里都是恐惧。
“有什么好怕的呢,刘先生”,江垂云喝下一口黑咖啡,轻声笑道:“他二十多年都没有害过你,也不会在这几天把你怎么样的”。
57.
“太难喝了!酸了吧唧的,还这么贵!什么破咖啡”,苏老六唧唧歪歪地从咖啡厅走出来,把围巾往脖子上缠。
“你怕酸还点什么蓝山”,江垂云双手揣在兜里,想起苏老六刚才因为蓝山有个山字,就稀里糊涂地要喝,喝了又嫌酸。
“还是布丁奶茶好喝点”,苏老六咂咂嘴,觉得橙汁的味道勉强盖掉了咖啡味儿,才没好气地说:“现在怎么整啊,那个于贤肯定不是鬼,不用看也知道,他俩这么朝夕相处的,于贤要是鬼的话,这个刘晨身上不可能这么干净,你还接这个活儿,到底要干嘛”。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江垂云呼吸着傍晚的新鲜空气,笑嘻嘻地问道。
太阳慢慢落下,湖蓝色的天空沉沉静谧,那是夜幕降临前最后的余光。
“我知道”,苏老六一手勾住江垂云的肩膀,沉声说道:“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表在看,我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那表咱们买不起,那姓刘的也买不起,肯定是他男朋友给他买的,他男朋友,才是真正的金主,可这金主就算是个招财猫转世,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啊。”
苏老六无奈地摊着另一只手。
他不止闻出来刘晨身上没有鬼气,反之,有一股淡淡的祥和之气,若是他的男朋友真是什么运财童子转世,苏老六不仅拿这些东西没办法,见了还得绕道走,因为这些带仙气的东西不在阴阳术士的管辖范围内,而且脾气都很大,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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