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着,有些动容,心思却忽而回到十年前初为人妇时。
郎君是芝兰玉树,娇妻是光华四射,青春少艾,璧人一双,羡煞旁人,确实是有过一段快活日子的。
奈何子嗣缘薄,王氏三年无子,引得孟老爷迎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夫妻二人渐渐离了心,日子久了,纵使释怀,终是回不到过去。
孟老爷一句话,将王氏的心绪拉了回来。
只听他轻轻说道,姑父心怀大志,这次北上,便不打算再回南地。
当朝王爷,都是偏安于封地,不经召唤,不得入京。
老王爷只怕是借着那六皇子做幌子,待功成之际,坐在皇位上的,不一定是哪个。
王氏听罢,眼睛一亮。
先前是以为这老王爷要做功臣,拉着全家大小去给他人垫脚,如今才明白竟是安了这般心思,买卖也是不亏,若是黄袍加身,这孟老爷的姑姑便是皇后,彼时莫说孟家,便是她王家,也会扶摇直上,如此,方对得起今日拼死一搏。
孟老爷瞧王氏神色,知她聪慧,已然明白这番筹谋,随即命庄七这几日将家中产业清点一番,做个表单出来,好有个取舍,再一处处悄悄卖掉。
此事便只能由庄七出马了。
庄七却依旧跪在地上,颤声道,老爷,夫人,此事万分凶险,若是事败,叫朝廷查出咱们孟府这时节卖了许多家产,便是实证了。
孟老爷万没曾想到庄七说出这番话来,面色登时不悦,说道,王爷被朝廷掣肘,才栽培我们孟家多年,便是等这一朝,现下我们退缩,岂不叫王爷寒心。
庄七跪着爬了两步,握着孟老爷小腿,连忙说道,老爷,小的是想,家中银子票子,少说也有八十多万两,再典卖些古玩字画,凑够百万,统统给王爷送去,这些东西,不走税契凭证,落不下把柄,化到外面行市,任谁也查不出是咱们孟家的,少是少了些,可咱们孟家上下也保全了。
孟老爷听罢,踹开庄七的手,神色已是阴沉。
早知这庄七如此鼠目寸光,方才真不该说与他知晓。
大夫人王氏开口对庄七说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咱们孟家是王爷姻亲,荣辱与共,左右都是躲不过,不如孤注一掷。
庄七跪向王氏求道,小的有个法子,咱们孟家在滇陲之地还有几处产业,老爷对外只说去巡视时染上恶疾,躲个数月,待天下安定,局势明朗再做打算,王爷看在咱们姑奶奶的情分上。。。
庄七话未说完,已被孟老爷一声闭嘴吓得噤了声。
只见孟老爷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一圈,转身回来对庄七低声斥道,这些混账话,你休要再提,若是害怕,你自行出府去,咱们这么多年情分,我定给你活路,离了你,自有别人来为我出力。
庄七听罢,两行眼泪已是落下。
他哪里是担心自己安危,便是孟府上下都死光了,他也只是想保住眼前这个男人的性命而已。
第15章
倒是王氏出来打了圆场,只说庄七自小在孟府长大,小心惯了,忽而听了这么一件大事,定是害怕,叫孟老爷毋须烦忧,庄七自然是唯老爷马首是瞻的。
孟老爷还恼着,听夫人这么说,瞪那庄七一眼,独个儿走了。
老爷走后,王氏扶起庄七,小声说道,青山,咱们老爷如此决断,心中定是有胜算的。
庄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当今圣上初登大宝时,多少反贼逆臣,都被扑杀,如今他龙椅都坐稳一年了,我们才如此行事,岂不是以卵击石。
王氏听罢,心中咯噔一下,隐隐只觉天时地利,已失了一半。
庄七满嘴求着王氏再劝劝老爷,王氏魂不守舍地应了,默然回自己院中去,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想法。
王家的钱,定是要给的,但怎么给,可要花些心思,庄七说的那个法子,最是可行,不落下凭证,便是自己随孟家没了,晋中王家,却是可以全然保住的。
且说那孟老爷晚上自然是去了柳生院中。
柳生下午已听说庄七全须全尾地从书房里出来,心里便窝了好大的火,晚上与孟老爷相对,就别扭起来。
彼时孟老爷正解他的衣扣,几根玉指拨弄柳生下体,柳生已是脸红腿颤,仍是按捺住,伸手推开孟老爷,嘴里嗔道,我原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莫脏了老爷的金贵身子。
孟老爷轻轻一笑,在柳生光嫩面颊上亲了一口,轻声笑道,粗人污话,暮亭偏要记挂,我平日里说绝世出尘,暮亭怎的从来不放心里。
柳生听罢,嘴角已是勾了起来,只觉腿根处叫孟老爷两只手摸了进来,腰便软的支撑不起,靠在孟老爷身上,嘴里仍叫着不依,奈何身后的男人早就火起,急急脱了裤子,就着柳生长袍便挺了进去,柳生啊的一声叫出来,嘴里再也说不出旁的话,反手勾了男人脖子,两腿岔站着合不拢,脸红好似火烧,袍子却不知何时敞开,露出大片莹白肌肤,一根粉肉垂在当中,叫男人顶的一晃一荡,汗也沁满了身子。
事毕,二人躺在一处,腿儿勾在一起,胸膛相叠,皆是肌肤如凝脂,容颜胜春色。
温存了一会子,孟老爷咬着柳生耳朵说道,我与你备了一万两银子,在城外山中,更有一处庄子,没人知晓,也是你的。。。
话未说完,柳生已是坐了起来,单薄胸膛起伏,口中颤声道,老爷是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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