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任三接本能感觉危险,不动声色的取出符箓藏于手心同时从灵台召出灵剑,看清来人的那一瞬,不由目露诧异,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浅笑,掩在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光芒湮灭。
“你看见了什么?”
任三接目露恍惚喃喃回道:“看见紫霄尊者他……”
“他屠戮雪妖,你误来此地,不敢多呆正要离开。”
“对……我要回去了……”
雪纷纷扬扬落下,不多时便落了厚厚一层,几片雪花落在额发,化开,凉丝丝的沿着额角眉间滑下,任三接扬手,笑眯眯喊道:“这里——”
徐明洲下了飞剑,走上前去:“结束了?”
“啊……是吧,我们走吧。”
任三接和徐明洲离开霜北莽原后又在外过了数月被老父亲下了最后通牒方才辞别徐明洲回了镜花宫,回去后才知道霜北莽原那里出了大事,雪妖一族听说被一位紫衣修士攻入源地,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幸而有另一名修士出手相助,保下一族生机,如今雪妖一族已隐匿踪迹恢复元气。
“爹,我知道是谁做的。”
镜花宫宫主难得对小公子喝道:“知道什么!?你一个金丹嫌命太大了,那是你能去参与的?“脸上神色几番变幻,低喃:”现在还能看在我的面子放你一码……我也真的不明白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好了,元婴之前你不准妄出镜花宫。撒娇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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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别走。
我来找你。
第十章
寒来暑往,日子一日日过去,眨眼便是近乎一年。
修士出门探险也好历练也罢没个三年五载一般都不会回去,加之一些其他原因,所以将近一年的时间任三接愣是没有等来任何前来寻找他的修士,日常里除了吃睡就是被肏,活得跟被拐卖到深山里的妇女一样,就等着下崽了……这么一想任三接就是猛地一激灵,疯狂摇头,默默腹诽: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年的时间秦昼会说的话也多了,调理也清晰许多,虽然任三接还是不怎么清楚秦昼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也差不多弄明白了怎么应付现在这个秦昼——不但记忆全失,连本能都忘记的差不多了,每天就惦记着日任三接,简直就是精虫上脑。而清醒的羲鸿剑君则是一本正经,比邻而居,从不逾矩。
任三接默默计算着羲鸿清醒的次数,从三天清醒一次到如今一日清醒一次,修为也逐渐恢复,清醒时的羲鸿剑君清冷雅正,每时每刻俱是克制守礼,与任三接保持距离,而与他相反的,他的另一面秦昼则是每次都把任三接往床上拖,清醒时离的有多远,疯魔后靠的有多近,任三接饶有兴致的想,要是哪一天羲鸿提前清醒了,那场面应该会很有意思……搁别人身上是会很好玩,但如果是发生自己身上——任三接表示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只略细细想了一想,便深觉可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衣襟。
然而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那一次任三接醒的晚了,睡梦里感觉暖洋洋的,突然被窝一凉,迷迷瞪瞪的梦呓一声下意识裹紧他的小被子,眼睛懒洋洋的睁开一条缝,然后——
“啊啊啊啊啊——!!!”
秦昼!羲鸿!坐在他床上!床上!!
虽然穿着衣服!但是!在!他!床!上!
任三接猛地缩进被窝里,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恶人先告状’,窝成一团探出脑袋抢白道:“你怎么——你怎么跑我床上来!?”
与此同时羲鸿迟疑道:“我怎么……”
“你怎么?我哪里知道,你的病越来越重了吧。到处乱跑做什么,要不是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看什么看,还不谢谢我。”
任三接自己颇为赞同的点头,叉着腰昂首挺胸睨他,被子堆在腰间显得他愈发娇小,身上单着一件洁白亵衣勉强把该遮的都遮了没有露出底下的细皮嫩肉。
羲鸿静默,看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小公子忍不住肃容问道:“我昨夜可有失礼于你?”我可有真的对你做出那些事?
任三接没听出其中的含义,一脸莫名其妙的搔了搔头,回他:“你跟我抢被子算吗?”
然后又激动起来,看着衣冠齐整的羲鸿剑君抢白道:“你还要呆在这里呆多久?滚下去,本少爷要起身换衣服你还想围观不成?”
羲鸿自然不会如此,告罪一声便离开了。
等羲鸿离开后,原本跟个小公鸡一样的任三接猛然脱力,仰面倒在软绵绵的被窝里。
还好,还好……
还好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相拥而眠,不然就完全说不清了。
解决了半尴不尬的早饭,任三接并手并脚的坐在羲鸿对面。
“你……”
“我应向你道谢。”
“道谢?”
羲鸿頜首:“谢君多次谅解在下迷游症不曾——。”
“……这不算什么,你也不经常帮我——我的意思是有来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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