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宫主的眉头蹙起。
太静了。
不是安静,不是幽精,是死静,死寂。
任三接手心一空,猛然回头,四周不知何时漫出浓郁白雾,而羲鸿与尚无庸都不见踪影。
愈发的死静。
洒扫的侍从,巡逻的卫队,不知何时消失了,偌大的庭院,竟无任何活物。
不,还是有活物的。
迷雾深处立着一人,飞霜为发,落雪为衣。
正是羲鸿遗失的那一魂——幽精。
幽精向任三接的方向沉沉望了一眼,不待小宫主察觉便转身走入浓雾之中。
*
“哎,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响动?”尚无庸扭过头去问,下一瞬脚底地面裂开,愣是没给尚无庸一秒的反应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是尚无庸的惨叫。
“嗷!”是尚无庸糊地上的声音。
“哎呦!”尚无庸揉着摔得不清的屁股,还没站稳就冷不丁被人一拍,一惊之下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尚无庸吓了一跳,心脏升的一百八十迈,下意识就要出招,那人连忙出声:“等一下,是我。”
尚无庸一看,乐了,这货可不是就是大家的老熟人徐明州,也不知道是东山送过炭还是去西山挖煤了,一张脸乌漆墨黑的,搁黑漆漆的地宫里,也就能看见瓦亮的大白牙了。
也无怪尚无庸没能一下子把人认出来。
“你怎么也在这?”
“你也是被坑来这的?”
两人一对情报,目的一致,破阵。
徐明州原本是为了摆脱魔域抓他捕的势力,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着跑着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地宫,本以为是机缘,但是把整个地宫都走了一遍毛都没发现一根,正失望着想着整个地宫大概就是个废弃的遗迹,于是打算走人,结果,进来容易出去难,显然他是被困在在这里了,只好去找破阵的法子,仔细一研究,徐明州却发现这阵法有几分眼熟,再一想,卧槽,设阵的人野心不小,这是要灭世啊。
这下,徐明州也顾不上和哥哥他们的那一点点别扭,立马传书求援,可这地宫古怪的很,徐明州试尽各种法子,楞是一点灵力也使不出来,没有办法,徐明州只能期待自己守在外面的灵兽能机灵点,带信给他的家人,不管是爹爹,还是哥哥,谁都好了,而徐明州则自己一个人留在地宫里琢磨怎么离开,还有怎么破阵。
尚无庸笑得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惨了吧。”
徐明州翻了个白眼,语气幽幽:“要我提醒你,你现在也在地宫里头吗?”
“嘎——”尚无庸笑不出来了,笑一半卡在嗓子眼里。
这回是轮到徐明州来嘲笑他了,“哈哈哈哈哈哈,鸭子叫,尚无庸是鸭子,哈哈哈哈哈。”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尚无庸怒捶。
“你才鸭子。”
“喂喂喂,有人来了,不闹了。”
众人跌落地宫时都被分散开来了,与一落地就遇到熟人的尚无庸不同,澹雅则是孤身一人,他轻车熟路的放出寻踪蝶,跟着寻踪蝶找到尚无庸。
尚无庸一看是他,下意识挡在徐明州身前道:“你怎么来了。”
澹雅眼睫微垂,神色黯然:“我来找你。”
“看来,我不该来此。”澹雅自嘲一笑。
尚无庸最见不得美人垂泪,如果澹雅态度强硬倒好,他一示弱,尚无庸就束手束脚,就像此时哪怕心底知道澹雅十有八九是装的,也忍不住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去哄他:“我没有,我就是,我没——”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躲你了,行不行?”
第三十一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尚无庸等人相对平和的境况不同,任三接遇上了大麻烦。
准确的说是羲鸿遇上了大麻烦。
任小宫主简直要急死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跟尚无庸他们一样,任三接也和羲鸿分开了,但是,羲鸿和他的幽精却在一处。
等小宫主被打斗声吸引过去时,羲鸿和幽精已经打了有一会了。
他们虽然是一体同源,偏偏对上对方都像遇见了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仇敌一般,几乎是在以命相搏。
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见杀意,是要致对方于死地,不死不休的杀意。
羲鸿被尊称为剑君,可想而知他的剑法超群,但自羲鸿本命灵剑遗失后便甚少拔剑,他甚少拔剑却从未疏于剑道的精研,所以他挥剑,便是惊艳一剑。
一剑出,百鬼伏。
不过瞬息双方便交手了数十招,直到此刻,任三接才发现羲鸿居然已经是化神修为,令人惊讶的是只有一魄的幽精居然和羲鸿打的不分胜负,一时间交战竟进入胶着。
任三接心中大急却也知道这时他贸贸然插手不但可能没有帮到羲鸿,反而会让羲鸿因为顾忌他而束手束脚,不禁一阵无力。
然而更令任三接心急的是羲鸿已经拔剑,而幽精却并未使用武器,他虽为拔剑,众人却可以从他身上听见铮铮剑鸣,以及在其周围升起的数道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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