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子房相识数年,是生死于共的好友。”
“那在下已经跟公主共过这么多次生死了,怎么还没能成为您的好友呢?”见越姒姜有些犯难的皱起了眉,杜晋才连连*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不开个玩笑,公主何必当真?”
“不是我不把你当好友。”
“哦?那是什么?”
“而是因为……”越姒姜闭上眼睛,正竭力抑制着渐起的情愫,“我之前的挚交好友,他们除了子房以外都死了。”
“所以公主是不敢把我杜晋当朋友了?”
“我……”
“放心放心,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赖在公主你头上,都说祸害遗千年,像我杜晋这样的人还有好多年可活了,恐怕你死了我还没死呢!”
越姒姜有了些笑意的摇摇头,“你这人,真不知道公子怎么会这么看重你。”
“这下问得好,公主你这人也不讨喜得很,可我杜晋为什么也是这么看重你呢?”
越姒姜再迟缓也听出了其中意思,她脸上一红的斥道:“军中不许妄言!”
瞧她这窘迫的样子杜晋早在心中笑开了花,但他明面儿上还是绷着:“是是是,属下僭越僭越了。”
他们两人之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秘营之地。
张良和高渐离终于来到了魏国的中牟城附近,听说这儿昨天有一场恶战,虽然秦国得到了城池但也只是一座被烧得干干净净的空城,没有粮食没有俘虏没有任何补给,那辛眦还赔上了秦国的近六千精锐骑兵。但魏国这边无疑损失更大,姬将军和他的近八千将士如数殉国,跟着中牟城化作了灰烬。只是可惜了,这一出以城为饵的请君入瓮没把辛眦诓进去,他的这一条计谋算是输得彻底。这时他已经循着记号找到了越姒姜等人的藏身之处,可就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子房!”首先发现他的是杜晋,那人笑呵呵的,一过来就挽住他的脖颈,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公主担心着呢。”
张良清了清嗓子后,杜晋才发觉站在他身边的高渐离,“这是?”
“是燕国的高渐离高先生。”
“高渐离?”听张良这么一介绍,杜晋才瞪大了眼睛的惊叹道:“您就是当年太子丹身边那位琴剑双绝的高人?就是荆轲那个挚交好友?”
“嗯。”
“在下杜晋,赵国人,这些年听惯了您的大名,没想到还能有幸见着真人啊!”
“这位言重了,高某不过山野粗人,不值挂念。”
“不粗不粗!先生您这身长八尺的,我家公子见了一定会……”
“杜晋!”张良捅了他一下,“别让先生在外头说话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几人进屋后见了越姒姜,交代下来张良才知道他们此番活捉了秦国的长公子,这也算个不小的收获吧。而面对高渐离,大家一点也不见外,大大方方的就在他面前谈起军机策略来,高渐离从话里头听出了门道。这位女子叫越姒姜,是昔日的赵国公主,而她和杜晋都听命于赵国二公子赵嘉。关于这个赵嘉高渐离也是有所耳闻,邯郸城败后他带着赵国的几万残兵逃到了代郡,之后一年里销声匿迹的,直到一年多前才发布檄文自立为代王。
秦国曾派人找了他多次,但这个赵嘉行踪不定,又替身诸多,秦国几次暗杀都没有逮到真人,看来这赵二公子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一年多里,赵嘉的人在韩国故地和魏国频频活动,常以小股兵力扰乱秦军打游击战。虽然没什么实质成果,但这些人就像滋扰在嬴政耳边的苍蝇一样,打不死也抓不着,让人好生心烦。
“既然你们在商议军机之事,高某不便旁听。”
“诶!”张良阻拦道:“先生不用回避,我们相信先生。”
“我不会听命于赵嘉,你们凭什么相信我?”
“凭您也跟嬴政仇深似海啊!”
听杜晋这话,高渐离才越发觉得张良和自己在易县那一出并不是偶遇,“看来各位是有心了。”
“我们的确是有心,但有的都是一颗经世济民之心!先生若不愿留下我们决不勉强,您当下就可离开。”
越姒姜说行言辞诚恳,高渐离面上竟有了笑意,他游历天下多年,还真没遇上过这种久经沙场又可比须眉的女子。
“先生不应,是默认了?”
“高某一生不认主子只认朋友,我此来魏地是因为子房,就算要走也会等子房安然离魏国以后再走。”
越姒姜闻言朝张良使了个赞赏的眼色,真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既然能让高渐离认他为好友。这高渐离虽冷傲不可方物,但也是个豪气无比的人,一旦他认定了张良就一定会竭力帮他,这下赵嘉想拉拢高渐离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不如高兄先跟我们去会一会这位秦国公子?”
高渐离看了张良一眼,推说:“你们此去少不得用刑罚,而渐离是个不喜刑罚之人。”
“好,那高兄在此休息,我回来再陪你品茶奏曲。”
张良等三人走出屋子后便往山中的囚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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