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上的战事恐怕会更紧。”
“这个不重要。”嬴政目光犀利,和赵国一战,他在心中已经期盼很久了:“现在赵国能继承王位的,可是只剩那赵迁?”
“大王说得不错。”
赵迁的昏聩无能,这是满朝都知的事情,更可笑他最信任的家臣,居然是李斯几年前派去赵国离间的卿客。
“让蒙恬带领上林苑余下的军队即刻赶往王贲所在处,若赵军进犯,必须如数全歼。”
“是。那微臣先告退。”
李斯抬头望了望嬴政,而后放心的走下了城楼。
赵国的二公子的确死了,不过不是死在秦军手里,而是被哥哥赵迁所害。
这不过是一笔精心策划的交易,赵迁给自己一个能让王贲伏兵的理由,而自己也给赵迁一个为自己撇清的名头。王贲又添了一项军功,到现在也一直深信自己诛杀的是赵国亲贵,如此大家各得所需各不深究,最重要的是不容易引起怀疑。
听见空中传来的声音,李斯抬头,是嬴政等的猎鹰到了。
跟在嬴政身边这么多年,李斯早就摸清了他的习性,从大火之后那天起,他每隔一日便会在城头等着这只在禁苑养大的猎鹰。拦截一只畜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所以从一开始李斯就知道,这是他们传递消息的工具。
看着嬴政从城头消失的身影,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一切平安。
李斯不禁要在心中感叹‘赢景臻你可真是大王的好弟弟’。
一个人活着有价值,但是死了说不定更有价值,这就要看他死得是不是时机。
而这时机嘛……自然是由他来决定的。
洛铭一直觉得,自己这十多年过得挺莫名其妙的。
要不是当年自己年少无知天真无邪,怎么会被那神棍用一把糖葫芦就骗到了卧岫庄,不是神棍,是师傅!他摇摇头。突然又换了个一脸鄙视的神情,自己怎么喜欢过那么低趣味的东西,至少至少至少也该是丁胖子做的鸡腿啊!青年再次摆了个鄙视的表情,然而无论怎么摆,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个面瘫的样。
洛铭实在累得不行的喘着粗气,他已经背着这人走了一天,可这荒郊野林的至今他也没找一户人家。青年很是后悔的皱着眉头,想他洛铭在卧岫庄怎么说也是个威风凛凛的的大师兄,整天过着顶师傅躲师叔顺搭残害小师弟的欢腾日子。
然而他现在却一副可怜兮兮,被冻得全身僵硬不说还头脑发晕的在这片林子里转了大半天。不行了不行了……洛铭吃力的紧了紧双手,只感觉背上的人和行李都在往下滑,他心想:再走下去,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老天好像听到了洛铭的话,于是在他朦胧的视野里很是及时的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请问有人在吗?主人在不在?”
就在洛铭准备不顾风度身份的闯进去时,那门好死不死的‘碰’的一下撞到了他的鼻梁。
拍的这么准,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门边露出的缝隙里露出一张小孩儿的脸,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前面的洛铭,那巨大的惊讶中又透着些兴奋的眼神,就像是终于看见了一个会说会动的大雪人。
“我说,能借宿一晚吗?我弟弟受伤了,需要马上医治!”
咬着手指的小孩呆呆的点头,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把洛铭放了进来。
将人小心的放在榻上,洛铭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直接蹲下身去就开始给人解衣裳。
这少年冻伤了,必须把身上湿透的衣服全部换下来,但是……换下来以后怎么办?自己包袱里的衣物也被雪水渗湿了,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先脱下来再说。
“你……你干什么?”
洛铭看着身边也帮忙解衣服的孩子,他,或者她?视野不太清楚,实在分不清这人是男是女。那人闻言就瞪着一双好大的眼睛跟洛铭对望,眼神让洛铭心里直发毛。
”帮忙。”
孩子用树枝在地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
“你不会说话吗?”
孩子点点头,正要回神继续的洛铭一愣,又看了看地上的字,他写的是魏文?
“这里是魏国?”
孩子再点点头。都穿越国境线了?洛铭不禁要佩服起自己。
细看少年的服饰,应该是秦国人,洛铭小心的脱了一层又一层,这些居然比儒家还要繁琐的衣饰让他有些力竭的真想直接一把扯烂!正烦着的时候,孩子指了指自己然后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去后面生火。
“不好意思,那麻烦你了。”
角落里的火光一点点照亮了整间屋子,可疲惫到极点的洛铭总觉得这个地方这个孩子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戒备心顿起的洛铭立马转身又趴回了床边。孩子见状摊摊手,眼前的少年已经被干净利落的剥得只剩件白色里衣。
“这个……这个也湿透了。请问,你有多余的衣物吗?你们身高也差不多。”
孩子点点头,示意他等等。
洛铭看着那少年却有些为难,难道真的要自己帮他脱到一,丝,不,挂?儒家的那些个废话又在脑子里打转。孟子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没说男男也授受不亲啊!再说了自已这可是舍身成仁,于是洛铭迅速拉开少年的领口,将人扶起来后脱下了那件染了好些血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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