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之事?”
“当今天下只剩了齐、楚二国,如果我们当下准备,这一天也会到得早些,你难道不愿意?”
“我……”赵衍有些动摇,卧岫庄,难道这个地方对灭齐会这么重要?嬴政非要这样做不是因为那些往事吗?不过他既然为君,自然就有他想不到思虑不到的地方,如此想来赵衍才说道:“好,我知道了。”
“既然你已经明白,我也不用在这里多留,陆离不日就会赶来接应于你,自己万万小心。”
赵衍抬起头,“你要走?不是有十天吗?”
“说是十天是因为我没料到洛铭这么早就会来质问你,这下目地达到,我也不用呆这么久了。”
赵衍有些失望,只是‘嗯’了一声。
“怎么,你舍不得我?”
要是换做以前,赵衍肯定是不会说真话的,但是这次他却点点头,应道:“是,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何况你是要去代郡,是去讨伐赵嘉,这些明明可以交给李西垣,为什么你一定要以身犯险呢?”
“呵……”嬴政笑了笑,“你这下明白,当年你坚持要去宫外加入密卫时,我是作何感想了?”
“那这次回去后,我就回宫去。”
“哦?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赵衍一下望着嬴政,神情也变得豁然,“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枉费时日。”
嬴政跟他相视一笑,赵衍的心意他已经明了,这一天终于是来了,他还肯跟着自己回宫去守在他的身边。只可惜了,现在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赵衍,而不是嬴景臻,不是萧默珩。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嬴政就来跟洛铭告辞了,再次会面后洛铭看着赵衍,他神情中似乎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执着。嬴政走后洛铭跟赵衍讲了一天的课,但过程中他都是镇定冷静,完全没昨晚那副样子,也没提起昨晚的事,这让赵衍觉得奇怪,更加觉得别扭。课业结束后,赵衍抱了东西要走,他刚起身就被洛铭叫住了。
“师兄。”赵衍一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走,跟我喝茶去。”
“可是,小缺跟项羽还在等我。”
没想到这次洛铭一改常态的拉了赵衍就往外拽。赵衍没的法子,他害怕洛铭带自己去萧默珩的房间,更不想再跟这人解释,但洛铭只是带他去了园子里的一个茶台,上面茶具齐全,但看起来甚为陈旧,应该用过很久了。
“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洛铭指了指那茶台,“你来泡。”
“我?”
“怎么,不会?”
赵衍乖乖的坐下了,“这全,会是会一些,但我不很熟悉,可能……”
“你先试,试了再说。”
赵衍不再拖沓,拿起罐中的茶叶就放在了杯中,可这下之后他就没有下文。桌上的茶具大大小小的他根本分不清楚,本来之前这茶他就喝得少,就算喝了也是别人端上来送在手里的,这下让他泡茶注水他还真搞不明白这些步骤,所以赵衍没有多想,直接将那刚烧好的滚烫沸水倒入了那茶杯中。
“不对。”看赵衍手一停,洛铭才继续说:“沸水不能用来泡茶,难道你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
“再继续。”
“如果我做得不对,大师兄不妨先来教我。”
但洛铭神情严肃,敲了敲茶杯示意赵衍再做一次。一次一次的尝试过后洛铭的表情都没有松懈过,最开始时赵衍心下当然烦闷但后来慢慢的他就尝出了其中的一丝乐趣,甚至自成一套的形成了一些门道来。在这过程中洛铭目光犀利,等一个多时辰过去天都快黑了他才端起了赵衍最后所泡的那杯茶水。洛铭喝了一口,但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大师兄?”
洛铭将茶杯放了,说道:“你先回去吧。”
“嗯。”
看着赵衍的背影,洛铭脸上的迷惑也越来越重。他到底是谁,这疑问弥散在他心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赵衍就是萧默珩,可有那么一瞬间去了完全没有萧默珩的影子。何况赵玦说过他跟赵衍并不是兄弟,而且赵衍还失去了记忆。洛铭心下将这几点联系在一起,不禁自己勾勒出了一个故事,受伤之后记性尽失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容貌身形还有兴趣都变了真是让人费解。
在这里呆了几天,其他师兄弟们都见过了,因为赵衍这人不常说话又从不跟大家一起上剑术或者史学课,单单只在洵尚教授的几门课业上露过脸,所以大家跟赵衍是互不熟悉,而赵衍呢也似乎只跟项羽还有聂小缺。这天被聂小缺缠了一晚上后,赵衍到了深夜才得空回了房间,准备周全之后他才换了身夜行衣往门外走去。
现在他对卧岫庄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唯一一无所知的就是洛铭所说的两位尊上……萧桓跟厉楠远。据说他们一个精通杂学、棋道,另一个精通剑术医药,虽然鲜少出世但也声名在外,至少在齐国的地位是挺高的。所以,如果他们要拿下卧岫庄就必须摸清楚这两人。
这后山的竹园果然是一处幽静的地方,小桥流水的,衬着那屋外的灯笼没有任何诡异倒只有许许温暖,嬴政在时曾说自己跟萧桓对弈过,他对萧桓的评价倒好得很,说他性情耿直爽朗,一点也不像读书之人倒像极了江湖儿女。如此看来,那个厉楠远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要不这卧岫庄可成不了现在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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