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张良这样的态度,萧默珩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他身后的嬴政先走上来回了句:“他在做什么?呵,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
“我跟我师兄说话,关你什么事?”
“赵……赵玦他……这三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看着这场面,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越姒姜摸了摸后脑勺。
闻言的西垣只是耸耸肩膀的一个摆手说:“还能干什么?抢男人呗。”
介于一路以来发生的种种……已经完全颠覆了她那少得可怜的感情观,于是越姒姜好死不死的叫了出来:“抢……抢男人!”
虽然张良深知萧默珩和大师兄的种种,但是在人前的他们,可都是相敬如宾恪守礼节的师兄弟啊。况且萧默珩和大师兄相识在儿时又朝夕相伴的,纵然知道这两人有相亲的事实,张良也从来不曾真气过什么,最多只有一分不能和萧默珩早些相识的惋惜。但这一次,他不过才出庄短短的五个多月,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放浪形骸!
“师兄保重,子房告辞了。”想他张良,原本也是如斯的骄傲。
“子房等等!子房……”
就在萧默珩刚拉住少年之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阵叩门声。
“我们是戍边的守军,奉了将军之命前来盘查过往商客,请里面的几位开门。”
听了这声音,萧默珩立马捂住了张良正要开口的嘴。西垣和越姒姜对望了一眼,这一下他们都有些慌乱的不知该怎么过关了。
又叩了几下,那为首的男人不耐烦的喊道:“磨蹭什么呢?里面的人快开门!”
见还是没有动静,他身边的兵卒不禁握紧了刀柄。男人又说道:“在不开我们可是硬闯了!”
刚抬了腿作势要踢开,那房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嬴政,只见他里衣半敞的从门缝里探出了身子,尚有几抹未干的水迹随着他的锁骨处在前胸游离而下。
料定打扰的不是时候的男人也语气软了些:“城中不安宁,我们需要进去看看。”
“哦?但是现在,着实有些不方便。”
旁边的小伙子忍不住了,举了剑就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事儿事关数万百姓的安危,识相的就让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嬴政也不在意,推开了房门说:“那几位军爷里面里面请。”
五个满身甲胄的魏兵进去了,但是才刚扫上一眼,刚才那个厉声的小伙子就一把捂住了眼睛。军中律法甚严,特别又是在战事颇多的边城,所以这年轻人连平日跟姑娘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是撞着别人一丝不挂的出浴之景了。于是他指着屏风那处,语声哆嗦的说起来:“这这这……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几位军爷看不出来吗?”嬴政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说:“自然是沐浴更衣,然后上床睡觉了。夫妻之间又是在大晚上的,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为首的男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从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来看,那女子是在穿衣裳。一派烛光朦胧之下,那人犹如雾里水梦的身影却更显绰约。
“不知军爷在看什么?内人害羞,怕是不敢出来相见。”
“哦,无妨无妨,我们只要查看各位的包袱就行了。”正要转身,男人的目光却停在了桌案边那正在下棋的两个少年身上。其中一个看上去很是平常,但是另一个少年,为什么会觉得分外眼熟呢?
仔细查看过后,他们包袱里除了一些衣服银两也没有其他东西。
“打扰了,先告辞。”
“应该的应该的。”
然而在出门的前一刻,男人的脚步却停住了,好想是确定了什么的又朝越姒姜那处望了望。
嬴政不由得紧张起来:“军爷,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什么。”
看着那几人离去,嬴政才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门。虽然他们事先已经把随身的武器藏好了,但是这关过得实在也太简单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咳咳……”在水里闷了好久了张良一下钻了出来,刚才脑袋被水这么一泡,他的思绪好像才清醒了一点的对萧默珩说:“你们到底是在躲什么?”
“现在实在是万不得已,等安全出城了我再跟你解释行吗?”
听他语声焦急,张良也没再过多坚持:“好!我现在可以不与你纠缠。但是出城以后,你必须和我回即墨,或者我一个人回去。”
“子房,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
拦了正要过去的萧默珩,嬴政满是不屑的开口:“呵。你还是个被人捧着的孩子吗?居然说出这么幼稚又任性的话,真不知你们儒家都在教些什么。”
幼稚?任性?张良撑着身子一把从澡桶里跳了出来就要去揪嬴政的衣领。萧默珩见状赶紧按了他的双肩说:“子房,那些官兵刚走,什么都好,我们之后再说行不行?”
“这个人是谁?”
“他……”萧默珩更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朋友,刚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从邯郸逃出来的,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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