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恩心里一阵无语,但是听得阿莲的话的意思到像是有求于他,于是腰杆也比刚才硬了一些。但是这小子在腰杆子硬起来的同时,不忘微微刁难道:“是么?你居然会问我问题?”
阿莲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摊手道:“你以为我想问你,我的问题简单的很,执金吾里是个人应该都会,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罢了,所以我只能问你!”
申恩一口老血憋在心头,牙关紧咬,硬生生憋出两个字:“你说!”
“厨房在哪里?”阿莲冷不丁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申恩愣了一下,没想到阿莲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莲轻嗤一声:“问厨房当然是找吃的,你总不能叫我家主子一直饿着吧!”
申恩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摇头道:“执金吾的早饭已经放过了,要吃的话,路上去寿宁王府的时候再买吧。”
阿莲微微摇头,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没钱。”
申恩心里一片乌鸦飞过,自己跟这女人怄气怄了半天,竟然最后还要打上些钱!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申恩颇为不愿,但是自己的提议已经说出口了,自己再收回就有点不好了,于是边向着钱袋子里掏钱边道:“钱可以给,但是我要给你家主子!”
阿莲脸上终于有些疑惑起来:“为何给他不给我?”
申恩唇角一勾,却是说道:“怎么,你不知道,这次白大人将你们带到执金吾,主要就是审你,其次才是你主子么?”
申恩这话一出口,对面的阿莲终于懵逼起来了,她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迷茫,但是旋即就变成了明了,再后来,一张苍白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红晕,目测应该是愤怒所致。
说来也是阿莲与燕宛有些疏忽了,没有顾及到这一点。因为在刚开始燕宛被通知要被拉到执金吾核对案子的时候,闻人夏便疯了一样跑到毓庆宫里给他上了一副重镣,这种行为会让人们自然而然以为问题出在燕宛。后来来到执金吾,执金吾的人对于燕宛也客气有加,并没有出现苛待燕宛的现象。起初主仆两个还以为是孙坚客气,现在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早就没将燕宛的嫌疑放在心上,真正的重点原来在她。
阿莲想通这其中种种关节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怒!她怒的当然不是别人,就是白尹,因为将他们主仆两个的嫌疑交代给皇上,并将他们拉进执金吾的人,就是白尹!这样一来,这嫌疑是落在谁头上,就全凭白尹一张嘴!现在有点智商的人就能想清楚,肯定是白尹为了保住燕宛的清白,而去栽赃了他看不顺眼的阿莲!
“还真是不要脸了!”阿莲想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唾骂了一声!
申恩见阿莲怒了,也有些惊讶,因为方才同阿莲斗嘴的时候,阿莲一直是以一个优胜者的派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如今忽然看她气焰被浇灭了些,心里莫名有些得意:“怎么,傻了吧!”
“闭嘴!”阿莲狠狠瞪了申恩一眼,这一眼实在是带着相当大的杀伤力,只逼的申恩一张忍俊不禁的脸,硬生生吓成了神色肃穆。
阿莲整个人都有些怨气冲天,扭头就去了里屋。
里面的燕宛已经穿上了衣服,他也听见了申恩的话,他又不傻,当然明白其中的关节,知道阿莲可能因为自己平白受了些委屈!但是从这件事情的整体上看:白尹会无赖阿莲,多半是因为自己!是以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他又有些开不了口,因为他怕他一开口,很有可能被这女人一巴掌拍死!
阿莲的身上写满了火冒三丈这四个字。她一生气,头上的黄毛都有些微微上翘,这可真是有点怒发冲冠了!
她瞥了坐在床上的燕宛一眼,将一边的轮椅一脚踹到燕宛的床边:“坐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下来跟我走!”
燕宛勉强吞了口口水,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已经深深感觉到阿莲的恐怖,于是只能摸摸索索着向着轮椅上移动。申恩从门口走进来几步,却见燕宛正艰难地向着椅子上移动,于是不由得走上来帮忙。两个男人就边艰难地相互搀扶着,边胆战心惊地听着身边这可怕的女人骂骂咧咧:
“白景行!算你姥姥的狠,赶明儿老娘非扒了你姘头的皮,炖了肘子吃不可!”
燕宛:“……”
剧情逆转的实在是太快!
阿莲也忘记要给燕宛买饭了,她便大步流星地走着,边指挥着推着燕宛的申恩向着寿宁王府前进!
其实申恩十分想告诉阿莲,她可以坐着马车或者骑匹马去!但是在轮椅上推了一路,几乎要被推吐了的燕宛同情地告诉申恩,以阿莲的暴脾气。根本等不及马车被套来,二来,阿莲这姑娘看上去很是厉害,但是就是不会骑马!
申恩亦同情地看了燕宛一眼,觉得这瞎子能遇上这么个祖宗一样的丫头,真是祖上没德!
燕宛只能心里苦笑:他家祖上正是北冥的皇家!他闻人家想来没少干缺德事情!所以自己才摊上这么多破事!
寿宁王府门前还是一片缟素,寿宁王其实死了没多少日子,前前后后也就不到十天,真可以说是尸骨未寒!
但是就是在这么个尸骨未寒的档口,他们家门前却是占满了清一色的执金吾官员,看上去悲凉之中又多添了许多怪异!
但是对于这种悲凉与怪异,阿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径直就往里面走,大有要一头扎进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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