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白半世这样漂亮的皮囊,想不到一张嘴就毁了!
孙坚及时反应了过来,向着白半世抱拳回答道:“谦仁见过前辈。”
白半世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语速比较慢,但是慢一点孙坚才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青衫不晓事,彻夜不归,清晨来访,叨扰执金吾了。”
言简意赅,绝对不是白瑛那样的话唠。在他面前,孙坚都感觉自己话很多!
“前辈哪里的话,白家主的事,也有执金吾的责任,我……”
孙坚话没有说完,那边白半世却忽然慢慢摇摇头,仍旧用那极慢的语速说道:“不怨你们。”
白半世边说边向着那地上看了一眼,他眼眸低垂,盯着地上似乎盯了许久,最后才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的正前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是他。”
孙坚皱皱眉头,从他来到这里开始,他就十分想知道地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碍于白半世在前,他竟是被他周身的冷意压制到一动没动!只能站在哪里干着急!而且孙坚注意到,就在白半世说到“是他”这两个字的时候,白半世周身的冷意似乎又强大了几分。
他将自己的目光重新集中到地上,那洁白的雪地上,赫然是有一滩鲜血!而就在那滩醒目的鲜血之上!赫然躺着一只修长的簪子!簪子上,沾满了冰冷的鲜血但是他本来的颜色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碧绿色的。
与此同时,在白尹的宅子里,燕宛在床上翻了个身,结果就发现身边的人又没有了。
燕宛有些怅然若失地摸摸身边的空地,心中忍不住琢磨着白尹这小子又跑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他刚这么琢磨着,一道苍老而哀怨的声音却是在他的头顶响起:“哎呦!我的静王殿下,可算起来了,你怎么那么能睡啊!”
燕宛听出这是东门翎的声音,但是这声音来的太突然,他一哆嗦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东门翎那厢话刚说完,白尹的声音却是从在一边,有些不高兴地响起:“你声音就不能小点?吓着他怎么办!”
东门翎的声音哀怨至极:“白大人你说这话可就不地道了!想想我一个老人家,昨天晚上刚听说了静王殿下要婚书,我这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大半夜的我回到您这里,您倒好!您在屋子里抱着咱们静王殿下睡觉,愣是不让我进门!外面风霜那多冷啊!我可是苦苦在外面守了一个晚上啊!”
东门翎刚跟白尹嚎完,燕宛却是揉揉眼睛,对着东门翎说道:“婚书拿来了?”
东门翎忙从胸前里掏出了一张纸来,捧到燕宛面前:“拿来了!拿来了!这婚书一直放在颖如小姐的柜子里呢,完好无损!要不给您念念?看看是不是?”
燕宛接过了东门翎手里的纸,嘴角一勾,却是说道:“不用念了,就是它,这纸是东吴来的纸,手感好的不像话。当年进贡到宫里来,没多少张的。而且这个香味,的确是颖如喜欢的熏香。”
东门翎听着燕宛的话,只笑的脸上皱纹又皱成一团:“静王殿下好眼力……”
白尹横他一眼,东门翎忙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啊不!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说,如今婚书已经拿了过来,您看是不是应该……应该跟我说说那万无一失的法子了?”
燕宛点点头,随手将手里的纸给了白尹。然后对着东门翎说道:“今天东门大人的消息想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京中不少世家都会前去探看。陈家身为三大家族之一,自然落不下,陈见素肯定也会跟他叔父去。到时候你先将主持家务的事情,偷偷说与陈见素听,陈见素不出意外肯定会推脱几番。他要是实在是不想主持,你就说……这不只是东门家在恳求你帮忙,也是闻人司在恳求你帮忙。当然了,你要是贸然说出这句话,陈见素肯定会怀疑。到时候你就帮我把这句话传达给他……”
燕宛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似乎是在措辞:“嗯、你就说,‘七年前你曾经答应过,要从关外给我带东西的,那个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东门翎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你让陈世子带什么东西给你?”
燕宛脸色略有些尴尬,摆手说道:“你、你只要这样说就行了!不用管那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你说了这个话!那他一定就知道是我。”
东门翎眼见燕宛那模样似乎是有些急了,一时间到也不好再说什么,忙低头向燕宛道了声多谢,然后习惯性地拉开窗户,又从窗户哪里走了!
燕宛听声音就知道这老小子又从窗户爬走了,一时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有门不走偏走窗户,这么多年了,竟还没改过他江洋大盗的贼性。”
燕宛这边刚感叹完,他忽然感觉自己面前袭来一股冷意,不等他反应过来,白尹却已经半个身子压上了床!
“白、白景行!你又做什么!”他与白尹做几件的距离很近,进到让他能够感受到白尹的呼吸。
“我原以为你的办法有多高明呢,原来就是说说你们之间的那点风流债!想不到还跟他有这种约定。”白尹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燕宛只听了这话,鼻尖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我跟他才没有什么风流债呢!小爷跟他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才没你说的那么龌龊!”
白尹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却是轻轻一笑:“可以啊,今天竟然连小爷都用上了,看来有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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