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的人都知道,陈见徽这小子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平生有两怕,一个就是老爹陈有龙,另外一个就是夏七。他哥哥陈见素还排不上名号。毕竟陈见素是自己的哥,顶多吓唬吓唬自己,但是夏七就不同了,那抓住自己了简直就是一顿实在的暴打!多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见徽吃了夏七好多次亏,他也没胆子让自己的狗咬死孙堃,所以陈见徽只能吃瘪了。
孙堃眼见陈见徽似乎是微微有些收敛了,这才慢慢敢从地上抱着自己的狗从地上起来。
孙堃今年不过十三四岁,而陈见徽已经十五六岁了,两个人其实是只差了两岁。但是陈见徽身上有安国侯家的底子,所以身材挺拔,况且又牵着狗,一副气宇轩昂的,高挑出众的样子。与之一对比,比较年幼的孙堃比他矮了有半头,身子也瘦些,他怀里还抱着个瑟瑟发抖的小狮子狗,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真的有点怂。
但是就是这样看上去有点怂的人,偏偏生了长比自己更讨女孩子喜欢的脸,有副讨长辈喜欢的好脾气,这就有些让陈见徽不能忍受了!
而且又因为孙伏休在朝廷中一直是比自己父亲更受皇上喜欢,所以陈见徽见了孙家的人就不乐意,孙伏休和孙坚他惹不起,所以最后就只能折腾折腾孙堃了。
“喂!我说!你为什么在这里?”陈见徽对所军训颐指气使惯了,所以语气上也啊怎么好。
孙堃只看智障一样的看了陈见徽一眼:“你有病吧!这是我家门口,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我还没问问为什么你会这里呢!”
“孙二方,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敢跟我这么说话!”陈见徽作势又要放狗,“小爷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孙堃其实也知道陈见徽不敢真的放狗咬他,但是这鬼獒长得实在是凶狠,只牙齿一露,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就把孙堃吓了个够呛!
“谁……谁管你!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孙堃只急得乱叫乱嚷,但是他只嚷了没有多久,他眼睛忽然一亮竟是看向了陈见徽的后方,“咦!我说陈见徽,你看那后面是不是你哥!”
陈见徽心说自己岂是能被孙堃这点小伎俩给耍了的,所以陈见徽只哼了一声,不屑道:“想骗小爷,小爷是那样好骗的么?”
陈见徽话音刚落,那厢陈见徽的身后竟然真的传来一个声音:“见徽!你怎么又牵狗出来了!”
陈见徽听到这个声音只吃了一惊,狗也跟着吃了一惊,他们当然是认识陈见素的声音的,于是讪讪地同时回过头去,却见正是陈见素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拿眼睛正瞪着自己!
“大、大哥。”陈见徽有些吃惊,“你不是同父亲去东门家了么?”
陈见素皱眉道:“我是去了,如今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到了这里来了?是不是又带着狗出来吓人了?”
陈见徽愣了一下,立刻顺嘴胡诌道:“我……我来找孙堃玩的……对,我来找孙堃玩。”
陈见徽边说话,边指着自己的身后,但是孙堃这小子才不傻呢,早就趁着这空档直接跑回了自己家里去了。
陈见徽眼看着自己面前已经人影空空,立刻有些干瞪眼起来。
陈见素眼看着这光景,只轻嗤了一声,皱眉对着陈见徽说道:“就你小子还能找孙堃玩?当大哥是傻子么!你父亲的马车如今正在后面,有什么话,等着跟你父亲说去吧!”
“大哥!”陈见徽还想着再喊一声,然而陈见素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只是一夹马肚子,就向着前方奔去!
“大哥!你倒是帮我把狗捎回去也行啊!”陈见徽眼巴巴看着自己大哥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给气的直在哪里跺脚!
然而他脚还没有跺完,身后却俨然传来了一阵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和一声轻轻地吆喝声。
陈见徽回头一看,却正是自己家的马车,而端坐在马车之上的人,他也认识,是他家的车夫陈祎。
陈祎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却是自小在陈家长大的,是陈家的奴才,驯马驾车的功夫相当不错,所以年纪轻轻地就可以为自己的主子驾驶马车了。
他显然是认出了陈见徽,于是立刻拉停了马车,有些意外地看着陈见徽。
“咦?小公子怎么在这里!”
陈见徽本来还想躲躲,他一看陈祎居然在他面前停下了,这可真是躲都没法躲了,他只急被陈祎气坏了,他平日里对陈家的下人没什么好脸色,陈祎他更不放在眼里,于是只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就你眼睛尖!小爷我愿意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这也是你能管的!”
陈祎一愣,脸色有些发白,毕竟当街被人给骂了,任谁都不会觉得光彩,但是陈祎是被他骂习惯了,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陈见徽这一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惊动了马车里面的人。陈见徽的话音刚落,陈祎身后的车厢门却是被咿呀一声推开。
车厢的门被开开半扇,黑洞洞的车厢里面,赫然是冒出了陈有龙那张熟悉的脸。
“爹……”陈见徽有些心虚地底下头。
陈有龙的目光在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他也算老来得子,然而就是真的个儿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陈有龙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陈见徽的狗上,他终是冷哼了一声,那一声冷哼似乎跟平常的冷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熟知他脾气的陈见徽与陈祎却是不由自主地感觉脊背发凉:“你的狗,不想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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