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想以大雍使者身份,说动呼延部与大雍互通商贸,暂息兵戈,一来缓解北境常年屯驻大军与北胡对峙的局面,二来他希望呼延部与大雍结盟,能够分裂胡人内部,给大雍以平定国内和对付明月的时间。
日落时分,终于到达了呼延城,秦宇看着前方的城池比木托城要雄伟多了,城墙坚实墙头驻有军队,城门宽大街道平整宽阔,单就城池来说已是一座坚城。
缓缓入城,秦宇随意的看着城内的建筑商铺,虽然天要黑了,但依旧有不少商铺、酒馆开门,街上行人也不少,虽说不能与京城相比,但是与蓟城相较也不承多让。
王蒙找了一间普通的客栈投宿,第二日天刚刚放亮,秦宇就按着胡人的指引来到了驿馆门前。
远远瞧去,两名胡人士兵把守着大门“请问外来使节可是在此处下榻登记吗?”侍卫下马询问。
胡人士兵看了看秦宇,又看了看王蒙一行人,回答说“没错,你们是哪一部族的?”
“我们是大雍使者”话音刚落,就见守卫士兵脸色立变,大声呵斥“汉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呼延城”说着就要拔刀。
王蒙见事情不好急忙要上前保护秦宇,就在此时驿馆的门口走出一个身材中等,官员模样的人。
“什么事!”
两名守卫看见此人立刻松开握刀的手,右手扶胸行礼,那人越过士兵走到秦宇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大雍使者,前来拜见呼延大王”说着转身指着王蒙说“这位是我们的正使王蒙大人”
“大雍使者?”官员皱眉看了看王蒙,面露不屑说“哼!大雍与胡人需要的是刀剑,不是使者,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刀剑相向”
王蒙一手扶刀挺胸说“听闻呼延部为胡人大部,如今使节前来拜访,大人竟然不上报大王就将我们打发走,果真有大部风范啊!文侍卫我们走!晋王殿下一定不愿意听见这个消息”说着做势要走。
“慢着”那官员听见晋王的名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就让你们先住下吧,等回禀大王再赶你们离开也不迟”
“有劳大人了”王蒙回礼。
那人不屑于回答,只是吩咐守卫带他们进去休息,不要让他们随意走动。
金术珠骑马向王宫赶去,大雍和胡人交战百年从未派过使者,如今这使者的来意是什么?他不喜欢汉人,本想将他们都打发走,可是那个使节提到镇守北境的晋王,让他小心了一分。
而且呼延大王是个大权独揽的人,最忌讳他们不上报就自作决定,如今两位王子争斗正盛,他可不能给别人留下借口。
“大人到了”
金术珠下马,跟随这侍卫一直来到大殿,呼延的王宫颇为壮观,到处雕画着奔驰的骏马和杀敌的骑士,整个王宫显示出一种北胡所特有的狂野和豪迈。
大殿内,四面墙上挂着精美的挂毯和绘画,地下燃着四个大火盆,呼延王坐在白虎皮铺就的王座上,正和一些贵族议事。
“大王”金术珠站到殿中行礼。
“什么事?”呼延王看向他。
“来了几个汉人说是大雍的使者,求见大王”金术珠单膝跪地说。
话音刚落,殿内一阵惊讶和议论,言语间都痛斥汉人,胡汉百年征战从未有交往,如今大雍派使者前来,胡人奇怪之余更加防备。
呼延大王咳嗽了一声,周围的议论之声马上停止“汉人?什么时候来的?要见我做什么?”
“他们刚刚到,属下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为首的那个使臣说是晋王的人,属下不敢做主,安顿好后就立刻来见大王,还请大王吩咐”金术珠一五一十的说。
呼延王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低着头思考这件事。
右首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站了起来“大王,我们与大雍打了那么多仗,汉人狡诈,他们来到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大王还是不见为好”
“大王,汉人虽然狡诈但这里是呼延城”左首中年人也站起来,斜眼不屑的憨憨之前的汉子“况且人家已经来了,不见似乎是我们怕了人家似的”
汉子旁边,一名高大的青年起身,扶胸行礼说“父王,我们不是怕了汉人,只是如此狡诈之徒,何劳父王见他”。
“哈哈大哥好借口啊”左边青年揶揄的说。
呼延王看着他们两人,一时没有出声,呼延靳和呼延都,一直互相争斗,他早已习以为常,胡人规矩强者生存,关键是自己的态度,所以他不表态。
可今日不好决断了,呼延王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倾向哪个儿子,思索间,他瞧见站在殿内一角的呼延泰,心生一计,张口问“小四,你觉得父亲应该见使者吗?”
呼延泰听见问他,站到大殿中间,右手扶胸说“父王,汉人狡诈与否暂且不提,大雍使者有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父王不如见他们一面,看看他们说什么再做决定,呼延部的英雄自然是不会怕汉人的,但是我堂堂呼延部,不能让汉人觉得我们胸襟狭小。”
“嗯,小四说的好”呼延王笑了笑。
“谢父王夸奖”呼延泰退回刚才站的地方,垂手而立,表情一如既往。如果秦宇看见他的一定会惊讶,这个呼延泰正是他在木托城集市看见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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