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熟悉?”卓清风依旧笑着问。
“我们是··朋友!”白云飞说着,既不甘心也不情愿。
“朋友”卓清风嘟囔着,原地踱了几步,转头看他问“你在大梁的那位朋友?”
“嗯”
白云飞低着头,声音低沉,卓清风很了解他,白云飞有所隐瞒,他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师兄为何叹气”
“世事难料!”
白云飞不懂他的意思,闭嘴没再说话,卓清风却对他说“白公子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你··和他相处要小心,不要过分亲近”
白云飞是想过分亲近,这不是没机会嘛!“哦”大侠敷衍的应着。
“云飞,师兄是和你很认真的说此事”
“师兄放心”
你这个样子我不会放心,卓清风没办法再说,摇摇头他决定想想别的办法,转身向院外走。
“我送师兄”白云飞起身,被他拦下。
“算了··你这袖子上粘的什么?”卓清风捻了一下手指,觉得黏糊糊的。
“··是糖人”白云飞放下袖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不喜欢糖人吗?卓清风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站在门里的白影。
“云飞,你和那个云六是不是很··要好”
白云飞摸到袖口黏糊糊的糖渍,浅笑一下,平静的说“是”
卓清风踩着青石板路,忽然觉得那压在心头的恨又沉了些,险些压碎自己。
房间里
卓清风独自坐在黑暗里,盯着前方,手心用力,握在手中的瓷杯裂开。
武哥死了,山寨的人全死了,他回援那天也差点死了,卓清风趴在尸横遍野的树林里很久,才躲过了晋王军的屠刀。
而如今,这血海深仇的仇人,居然就在白湖城,就在白云飞身边。
从立志向秦氏复仇那日,卓清风就从没害怕过,可武哥的死让他恐惧,不恐惧晋王的报复,而是恐惧茕茕孑立,这天地间只剩他一个人,只剩他自己记得血海深仇,记得坚持下去。
那个总是恐惧和颤抖的影子从他脑海中晃过,卓清风忽然站了起来,奔到院中,向北遥望。
乐湛,我要你来到我身边,我不想把你留在冰冷阴森的晋王宫,我要救你出来,陪在我身边,我不想一个人。
既然晋王在这里,那就多待些日子吧!卓清风眼底光芒闪动,双拳紧握。
客院
秦宇揉着肩膀,黑着脸疼的呲牙咧嘴,白云飞!你真是脑子有问题,那是本王买的糖人,扔了能怎么了,凭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本王不是答应再赔你一个吗,不就说了一句你穷酸吗,下这么重的手,本王还受伤未愈,大雪山满门··不对,所有羌人都没有仁爱之心,粗鲁。
“王爷”安子期进门小心的叫了一声,晋王的脸色极其难看“您要的跌打药”
“拿过来!”秦宇看着他也没有好气。
安子期送到跟前,其实他心底很奇怪,钟府两个医术高手,晋王为何偏偏让他上街去买药,这月黑风高他敲了好久的门才买到。
“按您的吩咐街上买的,没有惊动钟公子和白大侠”安子期心里很疑惑,两个医术高手不用,偏偏让他去街上买,大晚上的他敲了好久的门才买到。
哼··秦宇冷哼一声,接过跌打药,本王的伤用不着你医治,偌大个晋国,难道没有一个正常的大夫。
晋王攥着药瓶,脸色变幻,安子期瞥见,建议说“王爷,可要子期帮您”
“不用”秦宇还是气愤,不过口气好很多,冲他说“下去吧”
“微臣告退”
晋王殿下还沉浸在愤慨里,没注意安子期什么时候出去的,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给自己上药。
“嘶”好疼!
秦宇给自己弄的很疼,心烦意乱的扔下药瓶,回房睡觉,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不让安子期帮忙,还有不向大侠服软。
不如本王再迁就他一回,权当为了自己的内伤和外伤。
说服了自己的晋王殿下,伤势好的还挺快,只是赵王的事闹的越来越凶,反而变成秦宇最烦心的事。
唉··秦宇放下赵先生的信笺,心情又阴霾一分,果不其然,赵先生和自己不谋而合,直接劝谏自己迎娶南宫香,真是··唉!
手在荷包里摸摸,那里是南宫玉良的那封信,他这几日一想起南宫香的事,便会下意识的捏住。
“咦”白云飞惊叹了一声。
秦宇抬眼去看“怎么了?”
“这个劝你成亲的人,我认识”他拿的是赵志平的上书,白云飞见过此人是个文弱书生。
哦?秦宇皱眉接过来,赵先生还真是兢兢业业,不但写信劝谏,还特意写公文言说天下大义。
‘大王少年登位,北镇胡虏,南抚羌夷,兴国强兵··然,一国不可无后,藩国不可无妃,大王春秋鼎盛,但子嗣不可不留···’
恭维就好好的恭维,总要有个‘然、但’搞的本王每次看你们恭维都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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