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俞义问。
“若意在吴军,则攻永城即可,若意在颖州,你我则兵分两路,将军攻永城引吴军援救,我带兵攻郡府,逼吴军退去”
俞义沉思一下,没有回答反问“侯爷心中应该有打算了吧”
“夺颖州易,攻吴军难”
“可若吴军不灭,卷土重来,岂不是更麻烦”
“吴军现在庐城作战,占领颍州后吴军必然回援,就算有晋王军拦截,千里江水哪里能拦得住。凭你我二人无法匹敌吴军,但是吴军若要夺回颍州,就会陷入颍州战端”安子期笑笑,自信的说“天下皆知晋国与吴国必有一战,有晋王在吴军绝不会与我们过多纠缠”
“侯爷思虑周全,俞某佩服,便按侯爷所言行事”俞义拱手。
安子期站起来行礼“那在下便告辞了”
安定候说着离开了扁舟,俞义目送安子期离去后,脸上忽然有了担忧,安定候言必称晋王,从不言朝廷,这颍州攻下落于何处,关中军又何去何从!
收复颍州之战并不轻松,从十月关中军突然出兵,到郡府被攻破,整整用了两个月,建平元年十二月,吴军终于不愿意在颍州纠缠,退至颍水边,但重要渡口永城并没有攻下,吴军依旧牢牢的控制江水。
晋王府,秦宇听到颍州的捷报,十分欣喜,更为欣慰,就算自己在颍州也不见得会比安子期做的好。
安定侯爷巧妙的利用了天下的形势,还有吴国不愿纠缠的心思,将吴军逼退。
本以为安子期和俞义能在颍州占据上风便好,没想到竟然一举收复颍州,这对明春伐吴来说,倒是个好兆头。
“来人”秦宇放下公文,冲门外喊了声“请赵先生过来”
片刻后,赵志平进门“王爷”
“安子期和俞义大胜吴军,重赏”秦宇说。
“是”赵志平领命,看着他又说“王爷,之前温候小胜赵国之事?”
“差点忘了他”秦宇想了一下吩咐说“也一并赏了,免得落人口实,但不许他回京”
“微臣明白了”
赵志平离开,秦宇心情大好,披上厚披风,着人在后园的湖面上破开一个洞,让小福子给他找了根鱼竿,坐在湖边钓鱼。
晋王殿下钓鱼要比白六爷舒服多了,下雪了有人给他打伞,冷了有人给他端火盆,唯一还有些不足的就是,晋王殿下连日来冰窟窿凿了不少,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某日
“小福子”秦宇腿搭在矮凳上,抱着手炉靠在椅子上问“这湖里真的有鱼吗?”
“有··有吧”小福子帮他拿着鱼竿。
“要是没有就算你欺瞒之罪,砍了你”秦宇瞪了他一眼。
“····”小福子没出声,他决定回去好好问问府里的工匠,这湖里到底有没有鱼,没有赶紧放几条进去。
秦宇看小福子一脸纠结,刚要再开口,赵志平忽然从一旁走来。
“王爷,俞义的谢表”
特意送来,必有出人意料之处!秦宇笑了一下,接过来打开“呵呵··俞将军忠心而已,算了”
大将军府令褒奖安子期和俞义,可是俞义的谢表里,尽言陛下之恩,不提半句大将军府,其心不言而喻。
“那加封他为关中刺史之事?”赵志平询问。
“照旧”秦宇摆摆手,不在意的说“忠于陛下和忠于本王是一回事,不必太过介意”
赵志平犹犹豫豫的走了,秦宇斜了一眼,明白赵先生又开始担心了,但确实没什么不同,赵先生大概被他吓的草木皆兵了。
王师大捷,朝廷振奋,特别是听说俞义率领的关中军又有了昔日雄风,更为高兴,秦宇也乐见其成,毕竟他出征在即,能让丞相和太师少给他惹些麻烦就好。
建平二年正月十五,晋王到天顺关劳军,朝廷内外都明白这是伐吴的前兆。
酒宴上,秦宇喝了半壶白水,羡慕的看着吴光远的酒杯,吴光远被他看的发毛,举起酒杯。
“末将敬王爷,谢王爷亲自前来探望天顺关众将”
“诸位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本王该敬将军”秦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吴光远见此心中敬佩,从前不知道,原来晋王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的晋王殿下,喝了一壶水后,终于忍不住起身出去小解,回来的时候被风一吹,冷的一个激灵。
“叫小福子拿披风跟着好了”秦宇嘟囔一句。
“王爷!”
秦宇一抬头,小福子正向这边跑来,手里还真的拿着一件披风“小福子,你深得本王意”他拿起披风披上。
小福子跑的有点喘,缓了一口气,惶急的说“王爷,京城来信,太后突然病倒”
“什么!”秦宇脸色陡变,一把抓住小福子的胳膊问“什么病!”
“不··不知道”小福子吓的有点结巴。
没有在询问,秦宇丢下小福子,脚步飞快的离开,寒风一吹,没系上的披风掉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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