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没有可是,秦宇,我不要听可是!你我只能活一个”
眉毛抖动一下,秦宇看看白云飞,又看向他手里的匕首,慢慢抬手拿了起来。
“王··”
“云飞”秦宇打断李晗,将匕首揣进怀里“你走吧”
白云飞攥紧拳头,脚尖一踢地上的宝剑,拿在手中转身离去,夜风下,一滴泪珠倏的吹落。
我给你机会选择了,你不要,我来了断。
秦宇闭上眼睛,缓缓转身,等到大侠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天边,才迈步返回殿内。
“王爷”李晗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后,晋王蜷缩在榻上,背对着人“是否要叫太医给您··”
“干什么,都来看本王挨打了吗?”
晋王埋怨的话语,说的毫无波动,像不是从心底发出的。李晗站在身后,犹豫的不知该说什么。
“忘了今天的事,所有人”也包括本王!
更鼓又响了一声,仍是不知时辰,只知道离天亮又近了一刻,等阳光落满大地,这一切就掀过了。
明月进攻,金田关已经告急,所以晋王和褚氏小姐褚兰的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纵是仓促成亲,纵是不在京城,这庆典也格外隆重,更是格外的累人。
别宫,装点一新,气派堂皇,朱红纱帐,两盏红灯,嫁衣新人,秦宇扫视着眼前的一切,荒唐中找到了一丝可笑。
短短一年他成了两次亲,一次比一次匆忙,若是十年前便如此,自己是不是孩子都一堆了!
“王爷,笑什么?”
秦宇回神,发现褚兰已将红盖头自行摘下来,看着自己,没有半分不适。
“没什么”
褚兰喜于晋王没有怪罪,索性丢下盖头,双手撑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晋王。
“家里母亲听说王爷要娶我,难过了好多时日”
“女儿出嫁,你母亲自然是疼惜你”
秦宇打量着他的侧王妃,柳眉杏目,嘴角含嗔,是个娇滴滴的江南女子,只是性子跳脱,许是家中娇惯所致。
“咯咯··母亲说王爷长我许多,所以不答应”褚兰说着没有半分畏惧。
呵··褚兰今年十八岁,他听赵志平说过,尽管心里仍是觉得不舒服,但秦宇还是答应了,至少比卫夏年长,况且之于晋王,其实早没什么选择。
晋王浅笑着没有出声,褚兰杏目一弯,说“不过我并不觉得”
“怎么?”秦宇终于答应了一句。
“我见过吴王,能胜过吴王的人,也必是盖世英雄!”
“呵呵··”秦宇笑出了声,冲她问“这一句可是你母亲教你的?”
“不是”褚兰摇头。
秦宇倒是看出来她说了实话,心里失笑,褚兰见他又沉默了,有些失落,低头看着桌上,目光在酒壶和酒杯上逡巡。
“典礼亢长,你应该饿了吧!”秦宇打断。
“嗯?”褚兰看向他,随即点头说“嗯”
“来人”秦宇平静的唤了一声,侍卫推门垂首进入“将这酒撤下去吧!备些饭菜”
“是”
褚兰看着被端走的酒杯,嘴唇动动还是没有阻拦,秦宇看见她的神色,也没有多说。
一场喜宴,吴晋权贵尽皆欢颜,唯有安定侯爷显得沉默了些许,半轮清月高挂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乘车返回。
安子期一直觉得,他生于豪门世家,跟晋王一样,能淡然地看待符合利益的联姻。
晋王妃卫氏的消息传来时,他想都没想,可如今晋王一袭红装坐在殿首的时候,安子期才真正明白,他没想是因为不在眼前。
大殿内,安子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在晋王面前的精心伪装,让他内心的嗜血暴虐显露出来,所以晋王一走,他就匆匆离去了,免的仪态尽失。
“侯爷”车外的侍卫低声说“到了”
安定侯的神色明显不快,侍卫小心的跟在身后,穿过游廊,安子期没有回房,想到后亭独自坐坐。
“你们说什么?”他忽然停下步子,看着旁边的两人。
“奴婢没看见侯爷,赎罪”两名小婢女瞥着安侯爷的神色,匆忙跪下。
“什么叫天作之合?”安子期上前一步,语气没有波澜,也没有温度。久在身侧的侍卫脚下开始发抖,这是安定侯要杀人的前兆。
“奴婢是··是·是说晋王··”
安子期随手抽出了侍卫的佩剑,指着她二人说“晋王,轮得到你们议论?”
两名侍女已经说不出话,本能的向后退去,一双眼睛看着安定侯,满是惊恐,这个看起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人,此刻格外的让人恐惧。
“侯爷,我错了,奴婢说错话了”一名反应过来的婢女不停的叩头,另一人也紧随其后。
“有些错不可饶恕”安子期举起剑,剑刃反射月光,让那两人连尖叫都忘了喊出。
“侯爷”另一名侍卫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什么事?”安子期手臂停下,目光仍落在婢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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