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安?秦宇眉毛一抬,示意李晗带他去看看。晋军东翼,确实有一支军队,人数不少,而且十分骁勇,只是这支军队让秦宇也看的一愣。
大雍一直称明月为南夷,这是一种蔑称,其实真正的南夷更在明月之南,就像现在秦宇眼前这些人。
南夷军装束不一,有的是藤条编制的护甲,有的是铁片连接在一起护住关键的部位,不过大部分都穿着简陋,谈不上衣不蔽体,只是在汉人看来,实在有失体统。
至于南夷的相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相对汉人而言要黑了些,而且在耳朵或者鼻子上经常打洞穿环,让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汉人觉得有些可怖。
秦宇回过神,刚要下命,安子期也自身后走了过来“王爷,西翼也有支援明月的人”
“暂时退军,不要同··”秦宇指着这些人不知如何称呼,只能直接说“不要纠缠”
“是”
晋军缓缓退走,两侧的蛮夷军聚到一起,横陈在燕宁关前。
燕宁关内
“王爷,誉王还有··”柳彦申顿了一下,成王目光扫向他立刻低头说“还有端王在关外,求见王爷”
哼!司马绍钧冷笑一下,沉吟片刻说“让他们进来”
十月,蛮夷番邦兵至燕宁关,晋王疑惑,不知其来意,未敢伐燕宁。
晋军中军大帐内,秦宇坐在桌案后,看着两边的安子期和李晗“这个··你们谁熟悉?”
两人对望一眼,都面有愧色,安子期犹豫着说“这些蛮夷人至此,不知是要攻取燕宁关,还是要助明月,末将建议派使者前去”
“末将赞同安将军所言”李晗拱手。
“那就派个使者问问吧!”
傍晚,晋军营地飞出一骑,插着黑色的令旗,向燕宁关方向驰去。半个时辰后···
“王爷!”李晗脸色难看的进入大帐。
“怎么了?”
“您··您还是出来看看好”
皱眉站起来,秦宇跟在李晗身侧,向营门走去,前方百米之外,插着一根棍子,一人高,顶端插着人头,头发全部被剃光,脸上血迹斑斑。
“这··”秦宇一愣随即愤怒的说“混账!”
这定是派去的使者,即便是蛮夷不通礼节,杀人也不可如此残忍,竟还悬于辕门之外,羞辱死者。
“将人头取回,火葬”秦宇阴沉着脸转身返回大帐。
帐内,安子期已经等在里面,见他进来立刻行礼“王爷,蛮夷如此行径,可见绝非善意,末将建议明日照常进军,若蛮夷阻拦,则一并铲除!”
“好,明日本王亲自督战,必克蛮夷”晋王殿下夸下海口。
次日
“唉?怎么回事?马怎么···”
“哎呦··这马蜂好大··”
恢儿··晋王的坐骑忽然受惊,前蹄扬起,晋王猝不及防被摔下马去。
“王爷!”安子期惊呼。
摔死老子了!秦宇腰上一阵剧痛,刚刚翻身,眼前就是极速落下的马蹄,要是被踩上,晋王殿下的南征之路,也就止步于此了。
“小心”安侯爷一声呼喊,秦宇感觉腰带被人一拉,整个人一下子被从马蹄下拽了出来。
“您没事吧”
安子期扶起他,将他护到身后,秦宇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前面好像发疯了一样的战马,松了一口气。
“本王没事,立刻退军,战马受惊的,不要上前,远远退后”
就这样晋王军刚刚列阵,未发一箭便匆忙退军,晋王殿下本人也差点葬身马蹄之下,摔得一瘸一拐。
第三日,晋王再次率军前来,这回坐在车上,没有骑马,可是大战还没开始,就不知迎风飘来了什么,一阵馨香,紧接着一阵尖锐了的声响,像是笛声,又像是喇叭,十分刺耳。
然后士兵们就听见了唏碎的声音,许多人觉得脚下一疼,很快就浑身发痒,无法继续作战,就这样晋军再一次无功而返。
连续三日,晋军都是匆匆而来,然后匆匆退去,没有踏出一步。
燕宁关城墙上,誉王大声笑了笑,瞥着旁边的司马绍钧说“怎么样?如此何须和谈?”
“疥癣小疾,撼动不了晋王军”司马绍钧皱眉,严肃的看着下方秩序井然退去的晋军“晋王只是不熟悉南夷军,这不能阻挡他,只能暂时拖住晋军,我们应该趁着晋王没有回神,立刻派人商议和谈”
“司马绍钧,你未免太过重视晋王了”誉王斜着他说的不怀好意。
“这是事实”司马绍钧转身,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二人“不要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誉王反而上前一步,饶有兴趣的说“你的和谈,要将玉南江北,金田以南的郡县全部献给晋王,这是什么和谈?”
“我们输了,司马绍安别忘了你输的最惨”司马绍钧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侧过身又望着晋军大营,沉沉的说“只要国之尚存,疆土必能失而复得”
城墙边,端王司马绍宁一袭玄色的锦袍,负手而立,眉眼凌厉,正瞥着司马绍钧,见他看着晋营的目光,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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