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若成功了,我就回来”杜雪堂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远去。
严士君算什么,南宫玉良又算是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杀了晋王,晋王本该是不败的。
王爷,我从没想过,我等到的会是这个消息。
王爷,我错了,我该留在你身边的,哪怕您再也看不见我。
茂密的树林间落下几缕阳光,秦宇庆幸谷底比较暖和,否则他非得冻死。
“以后不能随便许愿啊”下定决心爬出去,还真就是爬出去的。
本以为只是扭到的脚腕,显然真相并不简单,秦宇只能这么窝囊的在地上爬着,好在树林里没人。
只是丢人到还好说,这‘饿’可怎办,日头一点点升高,天上开始星星点点的飘落雪花。
“妈的,这是在逗老子吗?”他骂了一句,饥寒交迫下有气无力。
秦宇昏昏沉沉,脑袋越来越晕,身子忽然一斜,顺着一道山沟滚了下去,撞坏了一路的树枝枯草。
咚,头撞到一块石头上,秦宇仰面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千军万马偷得一丝生路,却偏偏死在这里,老天爷你可真愿意跟老子开玩笑。
宣武门
临晚风特意驻足停了一下,仰头看着吊在城头的头颅,据说是晋王的首级。寒风吹起黑纱帘,他皱了一下眉,敛起神色,继续离去。
“晋王就这么死了?”他小声嘟囔一句,脚步一转向西走去。
西郊深处,临晚风有一座小院子,京城内他不喜欢,而且晋王没死之前,他也不敢在城内居住。
沿着小径往回走,雪越下越大,临晚风隔着纱帘欣赏漫天飞雪,江南的雪没有这般气势磅礴,记忆里还是姓白的在的时候,下了一场,不过比起京城差远了。
“嗯?”临晚风目光一顿,盯着小径深处的山脚下“那是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临晚风小心上前,看见露出一块衣料,才发现是个人蜷缩在这里。
“喂··你怎么样?”他叫了一句,那人没有反应,临晚风伸出手,摸到他腿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不会已经死了吧!”他上前一步,将那人身上的积雪拂开“你··姓白的!?”
临晚风愣在了那里,姓白的脸上沾着血迹和泥土,额头破了一块,但是这张言而无信的无耻样子,化成灰他都认识。
“姓白的,算你命大,等你醒了老子跟你算算总账”临晚风回神,用尽全身力气将人背起来。
京城终于有了冬日的样子,大雪连续下了五日,总算是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染得雪白一片。
长信殿内,南宫玉良坐在软榻上,盯着桌上的香炉,怔怔出神。
“玉良?”严士君站到他身前。
“兄长?什么时候来的?”南宫玉良看了他一眼,又转回桌上“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严士君心不在焉的答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南宫玉良摇摇头“就是觉得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我来帮你”
南宫玉良点头,笑了一下说“那多谢兄长了”
他又看着香炉里的青烟,不再言语,严士君坐了一会儿,脸色有些阴沉的告辞离去。
塔楼上,南宫玉良披了一件大氅,独自站在那里,天上仍在飘雪,从这里看去,更为壮观。
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凉凉的浸透手心,南宫玉良低头看去,院子内一株梅花,开的很好,从这里看去,像是雪地里被人用鲜血点缀了一棵梅花树。
鲜红醒目,醒目的他不忍看下去,晋王死了多久了?几天,还是几个月,他不记得了。总之这时光陡然就漫长了下来,像是没有尽头。
南宫玉良一直以为,他报了仇就平静了,心安了,可是晋王死了,大仇得报,他确实平静成一滩死水,却并不心安。
手扶在栏杆上,他低头向下望去,梅花树下有一个身影,仰头看着他,浅浅温和的笑着。
“你不想我吗?”
是啊,我太想您了,所以无法安心。
“想”南宫玉良露出一抹笑容,是记忆里的和熙璀璨,手臂用力,他身子向前倾去。
“爹爹”
惜儿!动作停下,南宫玉良转身,少帝瞪着圆圆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爹爹在干什么?”
再次看向树下,那人影依旧笑颜看着他,负手等在原地“没什么,跟爹爹走吧”南宫玉良牵着少帝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王爷,等我些时日,我去陪着您,我不恨您了,我只想和您待在一起。
西郊
“你说什么”临晚风抱着肩膀看着大夫“什么叫听天由命?”
“他伤势太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异类了”郎中捏着胡子对他说。
眉头皱的更深,临晚风看向床上的人“那他受的什么伤?”
“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临晚风不高兴了,不满的说“你不确定,就说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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