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回来”秦宇不愿意谈论自己的遭遇,转而问。
曲封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说“我听说一个大事”
“你要娶媳妇?”秦宇笑着调侃一下。
“温候前日率军入城,安乡王连夜逃往新阳郡,前丞相徐含牵连其中满门抄斩,京中涉事勋贵,尽皆流亡或斩首”
曲封辉看着他,白六爷脸色一滞,半晌才说“当初老子怎么就没一箭射死他”
严士君是个祸患,所以跳崖前秦宇想杀了他,却没想这孙子逃过一劫,如今果然··
“姓白的,你··”曲封辉欲言又止。
“怎么”秦宇自嘲一笑,拍拍腿站起身说“老子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救谁?”
唉··怎么老子碰见你的时候,你总是这副落魄的熊样,半分没有听闻的样子。曲封辉翘着二郎腿,看着夕阳,一杯一杯的饮茶。
祁山脚下,安子期仰头看着这座雪峰,皱了一下眉,想起了羌地伫立的大雪山,他不喜欢雪峰,孤高雄峻,让人忍不住的心向往之,可真的接触才知道,这雪峰冰冷残酷,没有半分值得留恋。
“不许放跑一个人”安子期挥挥手,率先迈上雪山。
数条黑影飞快的向山顶掠去,温山隐在树林中,看见为首的那人,瞳孔一缩,扔下手里的东西,也向山顶跑去。
“白师兄”温山一进门就抓住白云飞的袖子“山下来了人,我们快走”
白云飞手臂一顿,心里竟没有一点感觉,无意识的被温山拉着,刚刚跑出石屋,黑衣人先后而至,围住二人。
“师兄你先走”温山一推白云飞,长剑出鞘,一个纵身向安子期刺去,杀了此人,他和师兄就安全了。
溫山低估了今时今日的安侯爷,仗剑飞出,短兵相接间,溫山落入下风,白云飞独自应对一群高手,想要去救,却一时间过不去。
当啷,溫山长剑从手上滑落,安子期一脚踢向他的膝窝,溫山跪倒在地,一把长剑架到颈侧。
“住手”
白云飞仍然缠斗在那些人中,虽然暂时无法摆脱,却游刃有余,安子期冷笑一声,一脚踹倒溫山,踩着他的胸口。
“我说”他大喝一声“住手!”
瞄到倒在地上的溫山,白云飞收剑,飘然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安子期,其实他心里明白,安子期是来做什么的。
“白云飞”安子期用剑锋悬在温山颈上,看向他“你现在知道,以他人性命被胁迫是什么感觉了”
白云飞萧索的眉蹙起,不明白他的话,但安子期的语气不善,而他也隐隐不想真的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安子期脚下用力,温山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示意手下看住,安子期走向白云飞。
咻···地上一柄长剑被踢起,冲着白云飞袭去,当的一声,被轻易击落。
“还躲吗?”
安子期冷笑一声,抬抬手,身后宝剑出鞘,手下了然的在温山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又一柄匕首掷出,准确地扎入白云飞腹部,力道带的他向后一冲,被安子期一把拉了回来,砰的一掌落在胸口。
“噗··”白云飞半跪在地上,擦擦嘴角的血“卑鄙!”
“卑鄙?”安子期大笑,笑到眼角流泪“白云飞你跟我说卑鄙,你曾经就活在这卑鄙地保护之下”
白云飞眉毛颤抖着,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疑问。
安子期收敛表情,冷漠的问“你凭什么杀了他,凭什么!”
擦去嘴角的血迹,白云飞一动不动的看向他,没有回答,他不想和安子期解释,他和秦宇的一切,他不想和任何人解释。
白云飞想将秦宇藏在心里,不给任何一个人知道,就那么属于他自己。
“呵呵··就为你大雪山的仇?”安子期站到他身前,拎着他的衣领“白云飞,别说大雪山千条人命,就是整个羌族,就算世间所有人,都比不上他一丝一毫,你满门还有你那该死的师兄,活该殒命,与晋王为敌都该死!”
“闭·嘴!”白云飞瞪着他。
安子期站起来,冷笑着,白云飞凛然高洁,世外高人,晋王小心翼翼的将他护在身后,深怕凡尘俗世沾染他一点。
锵!他拔出佩剑,寒凛凛的剑刃伸到白云飞面前。
“你去陪王爷吧”
安子期看着闭目不言的白云飞,手臂往前一伸,划破了白云飞的脖子。
‘你若敢伤白云飞,余生不要与本王相见··任何人伤害白云飞,都是本王的死敌,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当啷,宝剑从手中滑落,安子期眼角跳动着,猛地后撤一步。
王爷,我没有伤他,可我仍然见不到你了!你用我的信仰,换了你的信仰,这不公平!
“你?”白云飞睁开眼睛,看向渐行渐远的安子期。
“白云飞你真的以为你躲的很好吗,你真的以为你一秉宝剑就安全吗?”安子期沿着山路一步一步离去,嘲笑的说“原来你杀不了任何人”
没有人能一剑在手,天下莫敢争锋,你其实杀不了任何人,四方山顶,他是自愿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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