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大宅内灯火通明,红色的灯笼挂满整个府宅,照的庭院内外纤毫毕现,不同于整个孔府的喜庆,御史大人的书房还是房门紧闭灯光昏暗,从窗外能看见御史大人焦躁的来回踱步。
孔国培内心很矛盾,他不甘心将即将到手的胜利拱手让出,眼看着谷磊就要完了,接下来就是晋王,可昨日王谦和在朝堂上的声声质问又让他深感无措。
“来人备车”孔国培高喊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
晋王府
竹林掩映之中能听到细微的水声,那是池塘中鱼儿跃出水面的响动,月光从头顶照下,小福子不用灯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他沿着小径曲曲折折的拐进竹林中央,在水亭边下停住。
“小福子,你说这月光如此明亮,为什么明月却不刺眼呢”秦宇手持一杯清茶半躺在摇椅上,目光划过小亭的飞檐落在皎洁的月亮上。
“王爷,奴才不知”小福子低着头。
秦宇笑了笑没有怪他,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他问“有什么事吗?”
“王爷,御史大人前来拜访,管家正陪着在会客厅等您”小福子恭敬的说。
“那别让御史大人等急了”秦宇将茶杯轻轻的放下,走了出去。
花厅
赵志平又替孔国培倒了一杯茶,低御史大人从头到尾都是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啜着茶,看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位在朝廷沉浮多年的老臣,十分沉着灵境,令他敬佩,也令他担忧。
孔国培看着杯中浮动的茶叶沫,其实他并不如赵志平想的那般镇定,晋王迟迟没有出现让他不禁担忧最坏的情况,那就是晋王也许会扔下谷磊,将自己彻底钉到靶子上,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低头抿了一口茶孔国培将躁动的心情压住,晋王应该不会鱼死网破,妥协从来都是朝廷争斗的核心,晋王已经拿到了最大的利益,应该不至于,毕竟自己也不是好碰的,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做··
可是··孔国培忽然想到,当年‘主上’也一口咬定燕王不会反!
“御史大人深夜到访”秦宇说着话,身影随即出现在花厅“难道是来祝本王,中秋快乐?”
“参见王爷”孔国培松了一口气,看来晋王也要守这里的规则。
“免礼”秦宇坐下,示意赵志平退下“孔大人有何事请教,坐下说吧”
孔国培坐到下首,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年轻晋王,大半年来自己竟然在此人面前屡屡失利。
“王爷对东阳郡水灾的事情可清楚?”
“知道一点”
“王爷谦虚,您到东阳郡走了一遭,若是您不清楚谁清楚”孔国培略带讽刺的看向他。。
“孔大人深夜到此,就是想和本王说这个”秦宇斜了他一眼,靠在那里懒懒的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在等本王,御史大人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
“王爷,东阳郡的事王爷如何才能收手”孔国培正色问。
“东阳郡的事情本王不清楚,本王只知道,治国需良臣,在朝廷上只有谷大人和孔大人堪称国家栋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本王觉得为江山社稷,你二人‘缺一不可’孔大人觉得呢?”秦宇看端着茶杯慢慢的说。
“下官深以为然”孔国培端着茶杯的手收紧,微微垂下眼神说“谷大人是朝廷栋梁当然要留在朝廷里”
“哈哈··孔大人谦虚了,您也是朝廷栋梁”
“王爷,东阳郡是下官的家乡,如今水患弥漫,谶语风起,不知王爷觉得此事当如何解决?”
“谶语之事本王略有耳闻,虽说荒谬但百姓既然信了朝廷也就不得不信”秦宇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所“本王听说御史丞季礼也是出自东阳郡,本王想谶语所指应该是此人”
好!好!好!晋王殿下这次真是老夫棋差一招,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拿不下老夫也要撤掉老夫的臂膀。
秦宇嘴角不觉微微扬起,其实他本没有把季礼也算在内,是赵志平提醒了,他告诉秦宇民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就平定的,必须要有人出面,而御史丞季礼正好是御史大夫的心腹,正好应了谶语。
“既然如此,多谢王爷为下官解惑,下官这就告辞了”
“孔大人走好”
孔国培利落的起身,秦宇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起身离开。
“王爷”孔国培忽然驻足,回神看着他说“东阳郡一事,兵行险招,二十四县半数被淹,百姓流离,若是天下人知道王爷所为,王爷当如何自处”
晋王的污点,一个一不小心就要赔上身家姓名的污点,晋王殿下你赢了老夫,却赔上自己,老夫输得心甘情愿!
脚步一顿,秦宇侧身对着孔国培,眼角微微眯起,眼中涌起杀意。
“孔大人,天下兵甲半数握于本王之手,若不是陛下不欲妄动兵戈,大人以为自己能站在这里同本王说话?东阳郡的事,与本王无关,若有一天传出风言风语,便是乱臣贼子造谣生事,本王必亲率王师平定东阳,大人与孔家希望能幸免于此劫”
孔国培闻言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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