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士君不停的争着,争了一生,才发现他从没把晋王这个人从南宫玉良心里除去,无论生死,爱恨,他只会在他心里越扎越深。
既然如此,南宫玉良你就在这皇宫内,永远记住他吧!
“把陛下请进太和殿”严士君冷冷的看着少帝“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觐见陛下,也不许靠近皇宫一步”
许久之后,夜色已经掩盖了一切的阴谋和罪恶,南宫玉良仍跪在冰凉的玉石上,殿内漆黑一片,他垂着头,发髻散落,在窗口微弱的光亮下,像是已经死去的幽魂。
“太后”吉安小心的叫了一声,悄悄靠近他“您没事吧”
“吉安”南宫玉良声音嘶哑“惜儿呢?”
“陛下被关进太和殿,不过没有危险”吉安说着看向南宫玉良,握紧手心说“太后,奴才永远忠于您,若··”
“不,吉安”南宫玉良猛地抬起头,抓着他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和其他人一样,忠于严士君,忠于他,取信于他”
吉安怔了一下,平素温朗和熙的太后,忽然像换了一个人,那双月光下凄凉的眼睛,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仍让他浑身一凉。
“是,奴才知道了”
南宫玉良死死地咬着下唇,看着窗外,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王爷,我不配活着,但是我不能死,我不能让严士君得逞,我要杀了他,替父亲,替香儿,也替您报仇!
建平五年六月盛夏,太后南宫玉良养病深宫,归政于天子,然少帝年幼,请温候辅政,温候以国舅自居,独揽朝纲,史称六月乱政。
自此之后再无人见过太后,天子初坐殿,后以年幼不堪劳累为由,亦不与诸臣见面,宣帝旧臣或被贬谪,或惨死,太师王谦和以年事太高,不宜用事为名,不许参政,困于京城。
京中,建平军、凤林军、皇城禁军乃至京军尽皆投靠温候。
西镇
秦宇端着药碗从屋内走出来,曲封辉正好进门,看见他的模样问“还没有好转?”
“好了一些”秦宇放下碗,拿出蜂蜜罐子舀出一大勺放到碗中,边倒水边说“大夫说受到了些惊吓,所以才会拖这么久”
“你也是,非要在小孩子面前杀人”曲封辉翻着白眼,用勺子帮他搅拌着说“要是我也得被吓到”
“老子有什么办法”秦宇夺回碗,摸了一下温度合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老子瘸了一只腿,只能如此”
“呵··你不是跛吗?”
“滚,再去抓些药来”
“王八蛋!”曲少爷满脸不乐意,还是晃悠的起身,一边大骂着白六爷,一边往药房去。
“小风”秦宇端着碗坐到临晚风床边“喝吧”
临晚风看了一眼,低头嘴唇压在碗边,喝了两口眉头皱起。
“怎么,很烫吗?”
“不是”临晚风摇摇头说“太甜了”
有吗?白六爷自己尝了一口,觉得挺好的,煎药的时候,闻着药汁的味道,他自己觉得苦到了心底,所觉得临晚风喝药更为辛苦,每次喂完药,都会给他弄些花蜜水。
“我再去倒点水”
“不用了,你买的蜜饯给我拿来吧”
白六爷起身去拿,临晚风在身后看着他,笑了一下。姓白的难得正经八百的样子,很难得,很欣慰,很像他们逃亡建邺的时候。
那时候姓白的也这般,煎药,照顾自己,让干嘛就干嘛,从不和自己吵架,也不会··动不动就消失。
秦宇回来,见他趴在床边愣神“想什么呢?”
“小月怎么样了?”临晚风见他回来收了思绪。
“我··”
秦宇刚刚开口,曲封辉拎着药回来,顺嘴回答说“没有事,比你强多了,不过小丫头是再也不会到你这里干活了”
临晚风仍旧看着白六爷,秦宇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从没去看过她”
曲封辉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白了一眼白六爷,扔下药离开。
“小风”秦宇见他走了,小心的问“你是不是喜欢小月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临晚风躺在床上,手上的一颗蜜饯砸在他脸上。
“那你干嘛老问她”秦宇接住蜜饯,塞到嘴里说“那天夜里你们还一同被绑”大晚上的,小姑娘不回家跑到你这里来,还能因为什么?
“我可不像你,总想着老牛吃嫩草”
“你不过比她大几岁而已”
“姓白的”临晚风终于生气,瞪着眼睛看他说“你那么喜欢,你去娶好了”
“我不喜欢”秦宇摆摆手,看着一旁说“老子都能当她爹了”他想起了卫夏,心里有点不舒服,多好的小姑娘,被他害了。
临晚风暗自皱眉,忽然不想再说下去,盖上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说“姓白的,以后我的事你少瞎操心”
“你这孩子,爹··”
“姓白的!”
“好·好·好”秦宇赶紧住口站起身说“好好休息吧,临老板,小的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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