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宇靠在前边铺子的门口,长吁短叹,没精打采。
“怎么了?”临晚风正好从后面进门。
“嗯?”秦宇转身,看见他说“你怎么出来了?”
临晚风奇怪的看看他,回答说“我已经没有事了,整日窝在院子里干嘛?”
“呃··还是多休养的好”他说着推着临晚风的肩膀,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看外面日头这么大,小心中暑,等凉爽一些我陪你出去”
“那是什么时候?”临晚风莫名其妙的被推回来。
“三更天吧”秦宇顿了一下说“那时最好,我陪你出来”
三更天··临晚风皱眉,那个时候乌漆墨黑的出去干什么,没等再问,姓白的又走了,说是到前边帮他照应铺子。
“唉···”白六爷倚在原来的地方又是一声长叹。
晚上曲公子在外面闲逛回来,看着院子里的炊烟,笑眯眯的进屋,钻进厨房,站到灶台旁边。
“小美人你的病终于好了?”
“滚”临晚风手肘一撞“再管不住你的嘴,你就给我搬出去”
多好看的孩子啊,怎么学的和云六这个孙子一样缺德。曲封辉慨叹着,惋惜着,自己拿了碗筷坐到桌边。
饭桌上,曲封辉埋头吃饭,一人吃了白六爷和临晚风两人份,秦宇看着皱皱眉,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你饿狼转世吗?”
嗝··曲少爷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管不着”
白六爷摇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夏日天热,三人围坐在院子里,对着杯盘狼藉的桌面,欣赏落日余晖。
“姓白的”临晚风看着天边问“京城有家云茶楼,你知道吗?”
“不知道”秦宇摇摇头随意的说“怎么了?”
“红姐说有事可以到那去”
“你有什么事?”
临晚风看向他,平淡的说“听说晋王活着,我想确定”
噗···曲封辉一口茶水全部喷到白六爷脸上,见另两人望向他的眼中都带着怒意,尴尬的笑笑。
“小··风”曲公子强行改过来,对他说“你听谁说的?”
“伙计啊”
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白六爷也真是白费心思,曲封辉心里暗自嘟囔,偷眼去瞧对面的人,白六爷倒是很淡定。
“你确定他干什么,市井传言,无稽之谈”秦宇对他说。
“无风不起浪,我必须知道,否则心不安”临晚风摇摇头。
皱皱眉,秦宇心里有一丝烦躁,冲着他说“你怎么确定?找谁确定?那个什么茶楼又怎么会知道消息?”
姓白的口气一冲,临晚风心里顿时不高兴,口气更冲的说“一点可能,我也要确定”
“你有病啊!”秦宇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说“人都死了,你还不甘心,你这么折腾是为了谁,吴王知道吗?对得起马五吗?”
临晚风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又不是不清楚,瞪了回去,也不善的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忘恩负义吗?”
忘恩负义··呵呵··秦宇轻笑两声,半低下头,垂下眉眼,淡淡的说“我就是晋王”
嗝··曲封辉吓的打了一个嗝,眼睛瞪大,紧张的看向白六爷,随时准备救白六爷于危难。
“你认贼作父”秦宇瞥了眼曲封辉,继续说“算不算忘恩负义!”
咚···秦宇眼前一花,鼻子酸痛,被临晚风从椅子上打落。
“姓白的,你他娘的就是欠揍”临晚风收起拳头,摇摇头暗骂自己真是白痴,怎么会觉得姓白的正经了,还挺迷人的。
临晚风负气离去,曲封辉跑到白六爷身边,蹲下问“你怎么样?”
“小辉”秦宇捂着酸痛的鼻子,声音呜呜的说“我准备走了”
“去哪?”
“不知道,但不能在这儿了”
曲封辉垂头沉默半晌,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说传闻无稽吗?”
“那是对你们来说”秦宇摇摇头,放下手看着他说“对于那群有病的人而言,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疑惑”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曲封辉又沉默半晌“什么时候?”
“再过两日,等小崽子把那个什么茶楼的事情折腾完了再说”秦宇说着起身离开。
“都造的什么孽!”曲封辉原地伫立一会儿,一跺脚也离开了。
建平五年六月,温候乱政之后不久,赵军举义旗北伐,京畿南部失守,建平军退守京城附近,安郡与朝廷隔开,赵国兵锋逼近,仅离西镇一步之遥。
晋王活着的传闻越来越盛,许是温候实在太过天怒人怨,天下也太过混乱,人们期望那个奸诈的晋王真能活过来,平息这一切,让世人能继续喝着茶,饮着酒,谈论着那些或真或假的谣言。
宣武门
临晚风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城头悬挂的人头早已不成模样,秦宇跟在他后面,仰头看着烈日下的骷髅,失笑一下,进入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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