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曲封辉顺手一指。
二话没说,临晚风提着袍子踩上楼梯,曲封辉看着他手背在身后,拉着王二跟了过去。
“王二,带你看出好戏”
房内,白六爷睡的正香,还不知道祸之将至。临晚风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咚的一脚踹开门扉。
“谁?”秦宇腾地坐起来,戒备的看着周围,扫到临晚风才松了一口气“什么··”
“姓白的”临晚风挽起袖子,几步跨到他面前“我让你认识一下我是谁”
“啊!”
头上一阵剧痛传来,秦宇这才看见临晚风手里攥着半截棍子,眼看着又要落下,他赶紧跳到地上,临晚风追着他,连打了好几下,秦宇才拉住他。
“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还想杀了你呢!”
临晚风咬牙切齿说了一句,正撞上白六爷的心事,瞥了他一眼,秦宇平静的说“你看不上老子,老子走就是了”
临晚风看了一眼床上懵了的青楼小倌,眼角跳着,姓白的,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那就快点走,不要在这里碍眼”
“碍眼的是你”秦宇眼神瞄向床上,接着说“老子还有事没办呢?”
“姓白的”临晚风扔下手里的棍子,转身说“别让我再看见你”
临晚风离去,屋内寂静片刻,曲封辉斜了眼门口,叹息着说“何必呢?”
“顺水推舟,没什么不好的”秦宇呵呵一笑,又坐回床边,偏头看着小倌“你们二位也要留在这儿看六爷办事?”
“老子才不看”曲封辉甩着袖子离去。
门扉关上,美人看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刚想张嘴问,就听见那人声音低压的对他说。
“睡吧,明早爷要早点赶路呢”
宣武门刚刚打开,城外还散着薄薄的雾气,秦宇和曲封辉相携而出,一里外的长亭,秦宇驻足远望。好像每次行程的起点,都是这里。
“真的走了?”曲封辉看看去路,终究问了一句。
“嗯,总怕纸里包不住火”
他见过不少谎言戳破,最后的结果都不太好,小崽子虽然不认他这个爹,但总归相识一场,秦宇不想见那日。
“小风要问怎么办?”
“就说我走了”秦宇笑笑,冲他张张嘴,曲封辉打断了然说“知道,看马五的面子”
“能的话把他送回水镇吧”秦宇说着“红姐比你靠谱”
“混账啊”曲封辉笑了摇摇头,瞥了眼远去的白六爷,忽然问“你难不成要心惊胆战一辈子”
“离了小崽子,我就没有心惊胆战了”背对着他,秦宇摆摆手。
西镇
院门吱的一声打开,临晚风抬眼望去,曲封辉身后空无一人,他张张嘴,表情一变刷的起身回到房间。曲封辉原地皱皱眉,叹息一声又转身离去。
房间内,临晚风手里捏着一块玉佩,姓白的掉在山上,被他捡到了,不知为什么一直也没还回去。
“姓白的,老子不能一无所得”
捏着玉佩,临晚风带上斗笠出门,当铺门口,他驻足又看看手心的东西,咬牙迈步进门。
高高的柜台上,伙计探头看着他“要当什么?”
“当··”临晚风手指在玉佩的纹路上摩挲一下,喉节动了一下才说“玉佩”
玉佩被扔在案面上,伙计看着颜色,眼光一亮,只是随即皱眉“你这玉佩破了一角,否则还真值些银子”
“随便吧”临晚风低着头说。
“好”伙计迅速的签了当票,点了银子,扔给他。
临晚风接过银子,看也没看,直接就走了。
烈日当头,风轻柔的吹过,秦宇两手空空,就这么向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着,无遮无拦的旷野上,当天幕低低垂下,繁星会离人更近。
耳侧马蹄声传来,秦宇坐在路边,眼前一花一匹骏马飞驰而过,他看了一眼,脸色陡然一变。
起身向后望去,果然没有片刻,大批铁骑飞驰而来,战马踏过地面,隆隆声回荡着似是惊雷。
夜色里,没有人注意到那站在路边的人,秦宇顺着大军望去,赵国骑兵深入黑暗里,不知蜿蜒了多少里,也不知有多少人。
“打仗了”秦宇又坐到路边,半低下头看着北方,神色犹豫。
西镇,赵军前哨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这里,小镇的祥和终于被破坏,长街上行人稀少,人人自危的躲在家中。
当铺早已经关门,这个世道哪里会有生意,老板在后堂查看账本,看看还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万一赵军课税,他这间当铺能不能保住难说。
玉石货架前,老板目光一扫猛地停在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上。
“怎么放这了?”
伸手拿下玉佩,他手指摸到破损处,心里有些了然,将玉佩拿到眼前,他站到窗口仔细的看了看。
“这··”老板脸色大变,将玉佩握紧,快步走了出去“这玉佩谁当的?”
“这个”伙计看了看回忆一说“前几日,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当的,连钱都没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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