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和殿”
“六弟”淮王站到他身旁“严士君去太和殿了”
“救活他”秦宇小心的将南宫玉良交给淮王,看着前方说“进宫,救出陛下”
“是”三人躬身领命。
太和殿,多少代帝王在这里离去,最终被奉入太庙,严士君站在白玉石阶上,额前的发丝滑落,手下紧紧捏着少帝瘦小的肩膀。
宁王府军同何迢军两败俱伤,可是他赢了,他抓住了少帝。
何迢半跪在不远处,右肩中箭,他看着少帝的方向,手臂向前伸了一下“陛下”
身后马蹄声响起,何迢脸色微变,若还是严士君的人,那便回天无力了,他宁愿自刎而死,也决不眼见陛下受辱。
这是··何迢看着黑甲的北境军,欣喜还没升到心间,眼神扫到为首的那人,整个人僵在原地。
“晋王··”
咻咻··一只箭羽划过天空,随即落下的更多,太和殿前残存的宁王府军,更为稀少了。
“住手”秦宇呵斥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赵志平。
“是”赵志平垂首领命。
严士君立在前方,将少帝小小的身子推到身前,边走边说“放我一条生路,我就留这小东西一条命”
“好”秦宇点头,跳下战马,上前一步“以我为质,你能平安的走出这里”
严士君停下脚步,冷笑一下,点点头,答应了交换。
“王爷··”杜雪堂脸色一变。
“小心陛下”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秦宇向前方缓缓走去。
严士君低头看着少帝满是泪痕的小脸,阴仄仄的笑了,晋王,你绝不会得逞的。
“放了陛下”秦宇站到他面前,举起空空的双手。
严士君抬头看向他,晋王的样子没有变化,还是他憎恶的平静,他忽然笑了。
“晋王,你永远也别想如愿!”
噗··短刃从少帝的背后伸出,贯穿他小小的身子,秦宇震惊的看着少帝,满脸错愕,一抬头,严士君右手携着刀光扑向自己。
“陛下!!”何迢一声痛呼惊醒了所有人。
嗤嗤···□□避过晋王,准确的射在严士君身上,带的他身子向后退去,砰的倒在地上。
杜雪堂举着□□,看看倒下去的严士君,确认没有危险后,面无表情的将□□扔下,仍平静的站在那里。
秦宇看着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小孩子,浑身一抖,猛地上前揪住严士君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他额头的青筋鼓着,不甘的追问“他只是个孩子,他是玉良的孩子,你··”
“呵··咳咳··呵呵呵”严士君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说不出一句话,却冷冷的笑着。
他是你秦氏的人,他不配活着,晋王,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要你永远都活在遗憾中,我要他永远都活在后悔中,我要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严士君阴仄仄的笑着,闭上了那双疯狂的眼睛。
太和殿一片静默,少帝倒在血泊之中,一张小脸苍白死寂,秦宇站到少帝身前,轻提袍角,缓缓跪倒。
北境军哗啦啦的跟着跪倒,阳光终于升起,何迢微微抬头,太和殿琉璃瓦上一片金光。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许久后,王蒙抬头看看仍然一动不动的晋王,小心翼翼的上前。
“王爷,你没事吧?”
“不,王蒙,我有事”
秦宇缓缓起身,步履蹒跚的向宫门外走去。
建平五年八月二十九日,东山大营起火,淮王与何迢趁势冲入皇宫意图营救少帝和太后,温候严士君惊闻前往阻拦,杀少帝于太和殿外,幸晋王赶到,叛乱终平息。
安阳
那惊天的消息刚刚过了一日,远没有传到这里,静谧的夜色里,城内的人睡的安然,甚至有些朝臣还欣喜着赵国的将来。
相府,邶正卿像往常一样,在夜半时分从书房返回,赵王离开多久了,有半月了吧!唉··长叹一声,从来不信天命的他,第一次想向上天祈祷。
砰!院门忽然被撞开,邶正卿刷的转身,一个念头从他心底划过,并不美好的落在心底。
“邶正卿谋逆,奉旨讨逆”苏潜压低眉峰,一挥手,披坚执锐的士卒立刻涌了进来。
“今日方知世族之祸,是我之错”邶正卿仰头长叹一声,没用士兵上前,负手缓缓的离开。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晋王府,一日就恢复了金碧辉煌,即便是曾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人,也寻不到一丝衰败。
杜雪堂踩着熟悉的石径,每一步都是时光,敲在他的心间,吱呀一声推开书房的门,晋王还坐在那张桌案后,只是没有了那年的微笑。
“王爷”
“什么事?”秦宇抬头,空空的桌案上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独坐而已。
“苏潜已经抓获邶正卿,赵国朝野没有太大的异动”杜雪堂躬身回答。
“赵军呢?”
“张倝知道赵王已死,愿意归顺王爷”
散乱的目光终于收回,秦宇看着他点点头说“将邶正卿送到京城,赵国还有赵军,先生和王蒙一同斟酌吧,劳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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